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彼此眼睛裡的劍拔弩張。
季問東深吸一口氣:「我誠心誠意來示好,季連城,你別不識抬舉。」
「你特麼是什麼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哪根蔥啊,要讓我外甥女婿抬舉你?」
聽到這個聲音,季連城有點頭疼。
他和季家老宅這些事,不想讓郁屏風知道。
他怕郁屏風會告訴白西月。
他不是在開視頻會議嗎?
怎麼下來了?
季問東也看向郁屏風。
只見這個男人容貌俊美,風度不凡,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慵懶的尊貴和豪放的不羈。
但他剛剛的話,可是毫不客氣。
季大少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挖苦過,冷聲道:「閣下又是哪位?這樣出口不遜未免太沒禮貌了?」
「我是你爺爺!」郁屏風倚在大廳的柱子上,站沒站相,說完自己又挖了挖耳朵:「不對,我沒你這麼討厭的孫子。」
季連城扶額,開口:「三爺,你怎麼下來了?」
「我不下來,怎麼知道你在這裡被人欺負?你倒是沒什麼,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季連城哭笑不得——他哪隻眼睛看見自己被人欺負了?
季問東一聽這人的話,頓時火冒三丈:「你是誰的爺爺,誰是你的孫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撒野?」
季連城一聽,心道,糟糕,要完。
果然,郁屏風挑了挑眉,被人罵了也不著急,低頭整理一下袖扣,這才抬眼看季問東:「你想一想。」
季問東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問蒙了:「想什麼!」
郁屏風站直身體,活動了活動肩膀,這才道:「想一想有沒有什麼遺言,爺今天心情好,你說了,我替你轉達給你的家人。」
季問東頓時怒了:「你算個……」
季連城突然一拳打了出去。
拳頭猛地砸在季問東下巴上,季問東毫無防備,蹬蹬蹬退了好幾步,堪堪才站住。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季連城:「你,你敢打我?!」
季連城收了手,冷冷看他一眼:「你快閉嘴吧。」
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說完,又去看郁屏風:「舅舅,我們上樓吧,剛剛木木還說要找你呢。」
郁屏風嗤了一聲:「這會兒知道叫舅舅了?」
季問東不可思議地看著郁屏風:「舅舅?你是肖家的人?」
他以為郁屏風是肖瑾的親戚。
季連城唯恐郁屏風真的對季問東起了殺心,忙上前一步站在郁屏風身旁:「舅舅,快上樓吧,一會兒月月問起來,我也不好說。」
他又提木木,又提月月,無非是提醒郁屏風別亂來,你外甥女會不高興。
郁屏風抬手指了指季問東:「饒你一條狗命。」
季連城趕緊跟著他走了。
只剩下季問東留在原地,平白無故挨了一拳,還被人羞辱一番。
電梯裡,郁屏風各種看不上季連城:「就你這樣的,怎麼配得上我月月。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就這麼忍著?」
季連城無奈道:「他沒欺負我。」
「我還沒瞎呢。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您別和月月說這些,我怕她擔心。」
「阿姐是個瞎眼的,月月眼神也不好,氣死我了!」
他話是這麼說,但到了樓上,關於下面發生的事情,他一個字也沒提。
只是,當晚,季連城處理文件的時候,提了幾個要求,讓手下去執行。
他想,既然季問東這麼閒,那就讓他忙起來好了。
不過,季家老宅那邊已經麻木遲鈍到這種地步了嗎?
季家老宅的產業多數都在走下坡路了。
季問東竟然毫無察覺嗎?
季問東當然不是毫無察覺。
整個季家也都很清楚,如今的季家,早就不如以往。
所以他們也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