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連名帶姓叫自己,白西月心裡直突突。閱讀
這是……生氣了。
可為什麼呢?
因為手術時間太長,自己沒提前出來?
她忙開口:「你先放我下來,讓別人看見……」
季連城不理她,抱著人大步往外走。
白西月以前就怕他,真的見他冷臉,再加上自己心虛,頓時一句話不敢說,只是把臉埋在他懷裡。
這樣,就沒人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以為季連城會帶自己回江折柳的辦公室。
可感覺他走了很久,之後又進了電梯。
她頓時抬起頭來:「回酒店嗎?我……」
她想說她還想等等病人的其他數據。
季連城只低頭看了她一眼。
白西月頓時慫了。
不敢再說什麼,又把臉埋進去了。
季連城直接把人抱回了酒店。
酒店離醫院很近,走路過去也不過幾分鐘,可抱著一個成年人走過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可自始至終,季連城的背一直挺著,步子邁得很大,兩隻手臂沉穩有力,把人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到了酒店,回了房間,懷裡的人也沒有動靜。
他低頭去看,才發現,白西月已經睡著了。
極致的緊張和疲憊過後,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睡著了。
而且,睡得很沉。
季連城把人輕輕放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沉靜的睡顏。
她睡著,面容像嬰兒一般純淨,乖巧無辜,看著惹人憐愛。
可是……
乖巧?
不存在的。
她現在竟然敢撒謊騙他了。
季連城只要想想,她進了手術室,竟然親自操刀上陣,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手術,不知道她要操作多長時間。
可總之,不是她現在的身體能承受得住的。
本來,季連城是不知道的。
可他在江折柳辦公室等待的時候,護士長敲門,拜託季連城從江折柳的辦公桌上把一份病歷拿給她。
江折柳的辦公室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敢私自進去了。
除非經過江折柳的同意。
就算是護士長,江折柳不在的時候,也不會貿然進去。
季連城把病歷拿給她。
她笑著道:「你是江主任的女婿吧?」
兩人順口聊了幾句。
最後,護士長說:「我們主任這次回來,可高興了。雖然他是不苟言笑的性子,可我們都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開心。」
季連城道:「其實他性格挺好的。」
護士長點點頭:「和其他主任相比,他是不怎麼發火的,除非專業上出了岔子。說到專業,白醫生也很厲害啊。這次的手術……」
護士長說起手術,也是滔滔不絕。
季連城直接就聽傻了。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這次的手術,由江主任和白西月一起完成?不是江主任主刀嗎?」
「你還不知道?昨天下午不是最後討論嗎,江主任說讓白西月和他一起完成。說起來,十幾二十個小時的大手術啊,讓江主任一個人做,實在太累了。有白醫生幫他,他能輕鬆很多。」
一瞬間,季連城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意外,沒想到白西月會騙他。
生氣,這麼大的事她就一個人做主了。
更多的,還是心疼。
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敢上強度這麼大的手術,她是想把他氣死嗎?
知道了這個消息,季連城哪裡還坐得住?
他和等待手術消息的病人家屬一樣,焦急地站在另外一個通道外面等著。
只是,病人家屬等的是病人手術的消息。
他等的,是主刀醫生。
擔憂、憤怒、急躁,所有的情緒,在看見白西月的瞬間,全部化作了心疼。
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睡吧。」他也上了床,擁著她:「醒了以後,想想怎麼和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