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這句話,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我不管別人。」季連城說:「我只要我的老婆輕鬆。」
白西月知道他心疼自己:「我儘量吧。」
季連城很享受這樣和她聊天談心的時光,可明天那場二十個小時的手術壓在他心上,他總是很緊張:「睡吧。」
第二天一早,季連城就起床了。
白西月還在睡,他洗漱之後去了廚房,給她做早飯。
廚房裡灶具很齊全,食材也都是新鮮的。
酒店裡的自助早餐很豐盛,可白西月剛做了手術,有些東西還是不能吃的。
他覺得自己做的更營養、乾淨、適合白西月的身體。
經過協商,手術定在了上午九點。
七點半,江折柳、季連城、白西月和傅堯,就到了醫院。
白西月先給江折柳介紹了傅堯。
聽到傅堯之前作為學長,對白西月很照顧,江折柳的態度很是溫和,對傅堯的到來表示了歡迎。
以他的脾性來說,和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屬不易。
傅堯還有手術中一些疑問,當場就開始請教。
白西月趁機把季連城拉到一旁:「我們一會兒就進手術室了,你回酒店等我,知不知道?」
昨天她就一再強調這個問題。
手術不知道要做多久,季連城一直在醫院等著,太辛苦了。
季連城說:「爸爸要做手術,你還在旁邊看,怎麼說也比在外面等著的我辛苦。沒事,我在爸辦公室,累了就躺一會兒,別擔心。」
「那沙發硬邦邦的,又不大,你躺上去,腿都伸不直。」白西月嘟囔道:「何況,你在外面等,我會分心。」
「你又不動手,分心怕什麼,我允許你在手術過程中想我。」季連城笑著道:「如果累了,堅持不住了,就提前出來,知道嗎?」
他已經囑咐了快一百遍了。
白西月怕說漏嘴,不敢多說,只好點頭:「知道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季連城看著三人,進了手術室。
季連城走的是員工通道,要回江折柳辦公室,會經過手術室正門。
也就是平常患者家屬在外面等待,門上頂著「手術中」紅色字眼的那個地方。
他不經意往那邊看了一眼,結果,停下了腳步。
手術室門口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
其中幾個男人身高鶴立雞群,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季連城才會一眼就看見了季問東。
季明宏的大兒子。
算起來,季明宏是季連城的大伯。
季問東是季連城的堂哥。
季連城長身玉立,容貌俊美,自然也格外吸睛。
手術室外不少人都看見了他。
季連城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敢情江折柳要做手術的這個病人,就是季明宏!
當時手下給他打了電話,他知道季明宏得癌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這些日子,江折柳和白西月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病例,竟然是季明宏。
嚴格說起來,做手術的方法,還是他無意中想出來,跟白西月說的。
這一瞬,季連城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對於季家,季連城並沒有什麼感情。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是恨過季家人的。
他對白西月的感情偏執,性格冷漠,甚至現在還在看心理醫生。
追根溯源,這一切,都是季家人造成的。
季洛安和季明宏是同父異母。
老一輩的恩怨糾葛,季連城並不是特別清楚。
但季明宏處處針對季洛安,這是事實。
特別是老爺子去世以後,季洛安算是脫離了季家,和季明宏等人斷絕了親屬關係。
季洛安和肖瑾結婚以後,期間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導致肖瑾在生下季連城之後,患上了產後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