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在首都醫院的地位,至關重要。
他是整個大外科的主心骨,定海神針。
這是尊大神,院領導都敬著他——畢竟,不少醫院可都盯著江折柳呢,甚至聽說國外還有很多機構也在打江折柳的主意。
這麼多年,除了用高薪留住江折柳以外,給他足夠的尊重和權力,他們慶幸的是,江折柳一心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從來不會去想別的東西。
可以說是為首都醫院大外科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提出的要求,院領導都會滿足——關鍵是,江折柳也沒提過工作以外的要求。
所以,史春利的話一出來,他們就犯難了。
這是江折柳的女兒,從江折柳的言語之中就能感覺到,江折柳對她是欣賞的、疼愛的,而且對她的醫術是認可的。
如果院領導說不讓白西月參與這場手術,無疑會得罪江折柳,相當於從另一個方面間接反駁了江折柳說白西月優秀的觀點。
可如果讓白西月上手術,到底白西月水平怎麼樣,只有江折柳自己知道,他們心裡也沒底啊。
王曉輝開口了:「這件事,交給折柳吧,他是這場手術的負責人,他說了算。」
言下之意,竟然是就算江折柳同意白西月上手術,他也沒意見。
其實是他相信江折柳的職業操守。
事關重大,江折柳絕對不會輕易做一個對手術、對醫院不利的決定。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可不是小事。
這手術本來風險就很大,就算是江折柳負責,都不敢保證能有多少的成功率。
畢竟沒有經驗可尋,甚至沒有什麼資料可以查,一切都要在手術中摸索,這就需要有非常豐富的肝膽外科手術經驗的大夫上台——連史春利都不敢嘗試,白西月哪裡來的膽子,就敢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折柳身上。
他會不會讓白西月上?
江折柳卻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白西月。
所有人的目光,又隨著江折柳,落在白西月身上。
很久以後,白西月回想起來當時的場景,她知道,自己當時確實興奮了,賭氣了,那種想要證明——證明江折柳說的話沒有錯,證明江折柳並沒有因為她是他的女兒就格外偏袒她——那麼多的想法,那麼強烈。
如果她不上,別說史春利會看笑話,江折柳的威信,估計也會大打折扣。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讓江折柳的聲譽受到一點點的損害。
這個時候,她只能迎難而上,接下挑戰。
是為自己,更是為江折柳。
她衝著江折柳微微點了點頭。
江折柳立即拍板:「那好,我宣布,這次的手術,將由我和白西月醫生,共同主刀。希望大家回去以後做好萬全準備,我們整個團隊配合協作,完成這次極致的挑戰。」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離開,江折柳擔憂地問白西月:「你的身體……可以嗎?連城會不會不同意啊?」
白西月當時完全把季連城給忘在了腦後。
這會兒聽了江折柳的話,不免有些膽怯心虛。
她想了想,說:「爸爸,我們瞞著他好不好?總之我在手術室做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江折柳皺眉:「撒謊不好。」
白西月道:「我知道,可是,如果我如實和他說了,他不會同意的。我們都在那麼多人面前答應了,如果出爾反爾,是不是比撒謊還更不好?」
江折柳也為難了:「可是……」
「爸爸,有時候,我們生活當中,是需要善意的謊言的。當然了,有些事可以撒謊,有些事,是絕對不能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您放心好了。」
「連城真的不會知道?」
「你不說,我也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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