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白西月奇怪道:「什麼時候打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上午做B超的時候。」
白西月驚訝:「這麼久了?你怎麼沒說?」
「做完B超就去了爸爸病房,之後一起吃飯,下午爸爸又走,劉志勇他們來,郁三爺又來,忙忙活活的,我哪裡有空跟你說。」
白西月心裡清楚,其實就是他不願意說,這才找了這麼多理由。
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不會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白西月問:「他沒事吧?」
「沒事,就是問問你的身體狀況。」季連城小心看她一眼:「你不會……生氣了吧?」
「傅堯是我的學長,好朋友,我一直拿他當哥哥……」
她說一句,季連城臉上的神色就黯淡幾分。
白西月看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這麼傻啊,老公重要還是好朋友重要?我連這個都分不清嗎?我怎麼會為了他跟你生氣啊。」
季連城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白西月一顆心瞬間就軟了:「老公,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
「真的?」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白西月佯怒道:「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季連城連忙哄她:「我知道的。就是……傅堯那麼優秀,又和你同專業,你們總是有很多共同話題,我看了,心裡不舒服。」
「共同話題無非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你,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老公,你以後別亂吃醋,他們呀,誰都比不上你。」
深愛著的人,情意綿綿,滿目深情,這誰能受得了?
季連城想起那個「三月之約」,頓時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有些——痛不欲生。
江折柳從首都回來的時候,白西月已經出院了。
白西月出院縱然是好事,可若是讓江折柳一個人在富申醫院老老實實輸液治病,而見不到白西月,那他肯定是不依的。
這次出院,一家人都回了明月軒。
明月軒地方大,都住下也還剩好多房間。
張阿姨一直在家裡做後勤保障工作,給白西月送的飯,也多數是她和王瑞珍一起做的。
看見少奶奶平安無事地回來,張阿姨高興得喜極而泣,忍不住抬手抹淚。
再聽說白西月的身世,又見到找上門來的江折柳,她更是感慨了一句世事無常,幸好老天有眼。
為了讓白西月好好休息,季洛安夫婦、王瑞珍還有木木都住在了一樓,只有季連城陪著白西月住在了二樓的主臥室。
季連城的打算是,白西月要在家裡至少休息兩個月,然後再辦兩人的婚禮,大概九月份的時候去首都。
家裡人都沒有異議,除了白西月自己。
「整個腎臟切除還沒這麼大驚小怪呢……」她一句話說出來,頓時見家人臉色都不對,立即不敢說什麼了。
只能私底下和季連城說,威逼利誘、撒嬌耍賴都用上了。
但是這次,失效了。
任她無所不用其極,季連城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
也是很硬氣了。
出院第四天,江折柳從首都回來了。
季連城派去接他的人,直接把他接回了明月軒。
江折柳隱晦但堅決地表達了自己想在明月軒住下的想法。
今天江折柳從首都醫院回來,一家團聚,因此白西月也邀請了郁屏風到明月軒來。
郁屏風已經在看寧城的房產了,既然白西月不想走,那他就留下來。
聽見江折柳說想住在明月軒,他頓時不樂意了:「你一個老丈人,好意思住到女婿家裡來嗎?」
江折柳聽他說這話也不樂意:「我跟我女兒住,怎麼了?」
郁屏風道:「我是娘舅,娘舅可是最親的,要住也是我住!」
「舅舅再親能有爸爸親?你想什麼呢?」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白西月只好站出來:「都住下就是了,又不是沒有房間。」
郁少琛歡呼一聲:「我要和木木睡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