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影停下腳步,不敢往前走了,她無視喬鶴的求救,看向郁屏風:「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她是我媽,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高抬貴手。��
她畢竟從小接觸的圈子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貴。
「你是她女兒?」郁屏風上下打量她:「母債子償,倒也有這個規矩。怎麼,你願意替她受過?」
走近了,江如影才發現喬鶴的臉又紅又腫,兩邊各一個明晃晃的五指印。
這是……被人扇了耳光?
江如影心跳如擂鼓,面上神色還算正常:「先生,現在是法制社會,如果她犯了什麼罪,我相信,自然有公檢法人員秉公執法,而不是讓人在這裡動用私刑。如果我媽有做錯的地方,我替她跟您道個歉,賠個不是,您看行嗎?」
郁屏風突然笑了。
他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樓道都迴蕩著他的笑聲。
喬鶴越聽他笑,心裡越是沒底。
江如影也奇怪地看著他。
笑夠了,郁屏風道:「說得太好了。喬廣英女士,你女兒要親自把你送到監獄裡去呢。我看挺不錯,還省了我的事了。」
江如影聽到「喬廣英」三個字,神色頓時變了。
難道,事情敗露了?
她心裡頓時做出了有利於自己的判斷。
「喬廣英?誰是喬廣英?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喬鶴也在瞬間冷靜下來。
是了,如果自己做的事情敗露,至少,江如影要裝作毫不知情才行。
她頓時開口:「我做的事,跟她沒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讓她走。」
江如影也立即開始演戲:「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你做了什麼?」
郁屏風剛想說話,身後有人說:「三爺,季少派來的人接您來了。」
郁屏風頓時拍了拍手:「啊,我要去找小木木了。」
他看向喬鶴,笑著開口:「今天心情好,先放你一馬。不過呢,你回去以後好好反省一下,最好寫個一萬字的檢查給我,記住了?」
喬鶴被他嚇破了膽,只巴不得這座瘟神趕緊離開,連忙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郁屏風前呼後擁地走了。
喬鶴腿一軟,倒在了身後的牆上。
江如影這才敢上前扶住她:「到底怎麼了?你不是來找白西月嗎?他為什麼打你?你就這麼讓他打?」
「我還能怎麼辦?報警嗎?」喬鶴咬著牙,惡狠狠地道:「不行,事情快藏不住了。這件事,就算所有人知道了,江折柳都不能知道。不能讓他知道,你快想想辦法!」
「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還能瞞得住嗎?」江如影也慌了:「如果我裝作不知情,這件事是不是就和我沒關係?」
「我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還只想著你自己!」喬鶴現在連說話都費勁,甚至她懷疑自己的後槽牙都有些鬆動。
江如影知道現在兩個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只好道:「我先帶你去擦點藥。」
兩人去了江如影的辦公室,擦了消腫化瘀的藥,火辣辣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
喬鶴仍然心有餘悸:「那男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說話辦事都很不正常……」
江如影皺眉:「現在怎麼辦?」
喬鶴嘆口氣:「如果真的被發現了,我怎麼樣都行,只要能保住你。小影,媽媽如今只有你了,只要你咬定不知情,江折柳怎麼說也養了你二十八年,以他的性子,就算我犯了錯,也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到時候,你還是他的女兒。」
「你會坐牢嗎?」
喬鶴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不會。」
「就算他不趕我走,可他認回親生女兒的話,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冒牌的,我還有什麼臉呆下去?再說,到時候,他的財產,還會分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