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影如今只剩滿心的嫉恨,腦子裡完全容不下其他東西:「怎麼辦?你說怎麼辦?爸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歡那個木木!提起她的時候,眼神都是不一樣的!我從來沒見過爸那個樣!」
喬鶴深吸了幾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怎麼辦,怎麼辦,能怎麼辦?我費盡心思,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你自己不爭氣……」
「你是全為了我嗎?你自己還不是過上了貴太太的生活?」
「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咱倆就別內訌了。閱讀先說你,和那個陸景瑞怎麼樣了?」
「別提了,」想起這個,江如影就氣得咬牙:「中午吃飯他就對我不冷不熱的,之後我給他發消息,他到現在都沒回。」
「你沒讓他得手吧?」
「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我連手都沒讓他牽的。」
「那怎麼會這樣?你沒提你爸?」
「提了,沒用,我看他的態度很有問題,之前明明對我很熱情的。」
「那就換一個。」喬鶴一錘定音:「要抓緊時間,萬一……萬一有什麼事,好歹有個退路。」
「我也想找個季連城那樣的……」
「誰不想找那樣的?關鍵是你有那個命嗎?我都這麼辛苦給你爭取,結果你還不如白西月,明明你跟著江折柳長大的,結果還不如人家醫術好!」
「這個要靠天賦的,能怪我嗎?要怪,也只能怪你和那個殺人犯!」
「行了行了,醫術怪我們,那找對象這事兒呢?」
「那還不是因為白西月長得好!這也是遺傳基因決定的。」
「你覺得季連城是只看臉的人嗎?」喬鶴煩躁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擔心,他要教白西月,這就意味著兩人會長時間在一起,他現在沒多想,萬一哪天覺得不對,要去做親子鑑定,我們就完了。」
「那,還是想辦法,不讓白西月做他的學生就好了。」
「你之前說的……」喬鶴做了個砍手的動作:「怎麼樣?」
江如影道:「我下午跟她道歉的時候,季連城就在床邊護著她。門外也經常守著人,我聽腫瘤外的護士說,好像暗處還有保鏢。守衛這麼嚴,我們怎麼讓人進去還不被人發現?」
「之前那個醫鬧,判了沒有?」
「還沒,哪兒這麼快。」江如影奇怪:「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想一想,如果那女人被判得很重,他家裡人能接受嗎?到時候,如果接受不了,情緒過激的情況下,做出點什麼事,是不是很正常?我聽說,那女人有兩個兒子,都是青春期。」
「你是打算……」
「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受人鼓動,爸爸重病,媽媽入獄,他們以後怎麼辦?」
「我看行。」江如影頓時興奮起來:「他們還是未成年,情緒激動之下,腦子一熱,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
「這件事,一定得小心。」
第二天一早,白西月所在的病房裡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江折柳。
這時候還不到八點,季連城一開門,江折柳就站在門外,眼巴巴看著他:「木木來了嗎?」
木木哪能來這麼早。
她最近都沒去上學,之前養成的好習慣已經都不見了,早上怎麼都要睡到八九點才會醒。
得知木木沒來,江折柳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失落。
季連城一個大男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那您進去等吧,我打個電話,讓木木早點來。」
江折柳眼睛立即亮了:「好,謝謝。」
季連城剛想打電話,手機就響了。
是東方允打來的。
他先把江折柳請進了病房,然後又出來接的電話。
他一接通,東方允就說:「老大,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二十多歲上戶口的名單里,有江折柳夫人喬鶴的名字嗎?巧的是,劉志勇告訴我,長得像喬廣英的那個女孩子,正是江折柳的女兒江如影。」
江如影?
季連城想半天沒想起來她長什麼樣。
東方允的話,信息量太大,季連城冷聲問:「什麼意思?」
「老大,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東方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興奮:「你說,當年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江折柳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