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看著季連城,嗤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
季連城道:「我本不應該多想,但月月是我最在意的人,所有可能遇到的風險,我希望都可以提前替她排除規避。閱讀��
「想法是好的,但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季連城心想,說誰是君子,也不可能是你。
郁家人好幾個出意外死的,所有人心知肚明是誰動了手腳。
但這種大家族,死人已經是常態了,誰的成功,也不是清清白白,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
見季連城不說話,郁屏風知道,自己不拿出點誠意來,這男人是真的不會相信自己。
而且,季連城這個人,他的真實面目,遠不像他表現出來的如此清白坦蕩,真要計較起來,誰又比誰乾淨?
但話說回來,季連城的確潔身自好,不近女色,這一點,郁屏風還是比較滿意的。
而且,他能力強,手段高,給他一些時間,他足以能登上自己現在的高峰。
不容小覷。
而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婿。
郁屏風笑道:「我也直跟你說,我既然來認月月,那就是要把她當親人的。不然,我當她不存在不行嗎,隔著千山萬水的,我跑過來受你這個窩囊氣幹什麼?」
季連城奇怪地看著他:「誰給你窩囊氣受了?」
「你可能不覺得,但這麼多年,還沒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他說著低頭摩挲了幾下手指,冷笑:「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墳頭上的草都長了三尺高了。」
季連城面色不改:「月月只是個普通人,她在普通家庭長大,心地善良,三觀端正,這世上很多陰暗面,我不想讓她知道。」
「你不讓她知道,那些腌臢齷齪的東西就不存在了嗎?有時候,就是要讓她知道這些黑暗,才能叫人更加珍惜純真的美好。」
「不必,現在就很好。」
「你不信任我?」郁屏風眯了眼睛。
季連城坦然道:「我說信任,你也不信吧?傳聞郁三爺是為了家產可以逼死生父的人,我不能掉以輕心。」
「你也說了,那是傳聞。」郁屏風笑了笑:「老頭子是病死的,怎麼能說是我逼死的?」
「說起這個,」季連城正色道:「月月的生母,到底是因為什麼去世的?你們郁家人,有沒有關於腎臟疾病的遺傳史?」
「為什麼問這個?」
「我之前一直在尋找月月的生母,因為,這次月月受傷,在腎臟上發現了一塊囊腫。專家意見比較統一,讓確定是否有家族遺傳史,說那個位置長的東西,容易惡變。」
郁屏風沉默了。
幾秒後,他騰地站起來。
季連城也隨即站起來:「是真的?」
「我要帶月月去國外,去最好的醫院檢查!」
「我不同意!」季連城一把攔住他:「別說月月現在好好的,就算她以後有什麼事,一切也都由我來安排,不勞三爺費心。」
「事關月月的生命,你還跟我說這些?」
「正是因為事關月月的生命,我才提醒三爺。」
「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提醒。」
「那是因為他們不敢。」季連城直視著他的眼睛:「可我不怕。」
郁屏風看了他幾秒,然後笑了:「很好。季連城,你信不信我把月月帶走,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她?」
「信。」季連城毫無畏懼:「但相信月月以後會對你這個舅舅充滿了恨意,活在痛苦之中,這是你想看到的?而且,你當真以為,我動不了你?」
郁屏風嗤笑一聲,率先轉移了視線:「那個病很複雜,阿姐,還有月月的外婆,最後離世的原因,都是腎衰竭,發展到全身多臟器衰竭。季連城,你信我,我不會害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