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非有兩種結果。
要麼,喬廣英已經死了。
要麼,喬廣英改頭換面,開始了新生活。
名字查不到,照片對比也找不到。
她如果想換一個新身份,必須要重新去開戶,才能有自己的戶口,不然只能是黑戶。
如今這個社會,黑戶的人已經很少了。
那麼,喬廣英極大可能就在當年離開以後,就換了新名字,上了新戶口。
而且,她這種上戶,不同於新生兒出生上戶。
她是成年人,而且當時歲數已經不小,這種情況還是不多見的。
因此,東方允藉助季連城的關係,在各個省都進行了大篩查。
結果,全國找出來十幾個在那個時間段上戶的女人,如今的年紀,差不多都在五六十歲左右。
接下來,只要一一排查這十幾個女人就好。
如果這個辦法還是沒找到人,季連城也有些泄氣了。
難道,她還能出國不成?
東方允道:「我們之前讓人在東縣調查的東西,還有十幾個女人的資料,我已經發到老大你的手機上了。奇怪的是,名單上有個人,你一定想不到。」
季連城捏緊手機:「誰?」
病房裡面,白西月看著江折柳和木木的互動。
一老一小,有問有答,場面異常溫馨。
她想,江如影可真幸福,有個這麼溫柔細心又帥氣的老爸,一直陪在她身邊。
白西月當然知道,自己的童年也是很幸福的。
可白警官去世以後,她就沒有爸爸了。
雖然王女士給了她足夠多的愛,可是父愛的缺失,不是滿溢的母愛可以彌補的。
但白西月從小就很懂事,她知道,爸爸離開了,她難過,最難過的是媽媽。
所以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在王瑞珍面前說過她渴望、羨慕別人都有爸爸。
但這種渴慕,其實一直埋在她的心底,從來也不曾消失。
讀書的時候,羨慕同學。
工作了,羨慕同事。
甚至看到病房裡的病人,她也會覺得,哪怕生命到了最後的階段,但能在父親床前盡孝,讓他沒有遺憾地離開——這和那些在意外中失去親人連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的人相比,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何況,江折柳還這麼優秀。
可他是江如影的爸爸。
白西月承認,她酸了。
江如影當然不會想到,白西月此時正暗戳戳羨慕她。
她昨晚就接到了喬鶴的電話,得知江折柳要休假,還要離開首都,她就有些心神不寧。
她打了兩次電話,江折柳的手機都是關機,她就沒敢再打。
畢竟,喬鶴特意囑咐了,說江折柳因為這事兒生氣了。
江如影雖然著急,卻不敢忤逆江折柳。
她還是拜託朋友查了查,然後發現江折柳來了寧城。
又通過他的身份信息,查到他入住了哪家酒店。
江如影立即找過去,酒店卻沒人。
高詠打電話找她,她又急匆匆回了醫院一趟,沒想到還遇到色眯眯的老男人盯著她瞧。
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江折柳竟然再一次來到了富申醫院,又去了白西月的病房。
萬幸的是,她再次給江折柳打電話,竟然通了。
而且,他接了。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爸,我聽媽說,您休假了?」
江折柳眼裡都是木木,輕輕嗯了一聲。
江如影問:「爸,您在寧城嗎?」
江折柳也沒隱瞞:「是。你在哪裡?」
江如影和高詠談完公事,本來要去找陸景瑞的。
上次她約了陸景瑞,明明已經給了他明確的信號,那男人卻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只聊一些無關的話題,絲毫沒有提及兩人的感情。
她著急。
害怕東窗事發,江折柳做不了她的靠山,到時候,她還能找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嗎?
所以,她想直接去陸景瑞的公司找他,和他吃午飯。
她說:「我在外面辦事。爸,您在寧城,要呆很久嗎?」
江折柳沒回答她,反而道:「下午兩點,我在富申醫院等你,有點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