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搖頭:「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閱讀」
「你倒是知道了。」
白西月道:「別的我不知道,但以他的年齡,能取得這樣的成就,那得付出多少常人不知道的努力?但凡他把精力用在了其他地方,他也不會成為世界知名的腫瘤外專家。」
這一點,季連城沒辦法反駁。
就算有些人有天賦,可如果不努力,天賦最終也會消散,結果無非是「泯然於眾人」。
可即便是這樣,季連城還是覺得酸。
白西月嘆口氣:「再說了,你能不能對咱倆的感情有點信心?我喜歡你都快十年了,你要是還質疑我的話,我這九年多不是愛得像個笑話嗎?」
「不是我想質疑你,實在是……之前的九年多,你也沒有給我讓我自信的信號。」
「那,我跟你道歉。」她認真地看著他:「老公對不起。」
「你別為了江折柳的事跟我道歉。」季連城嘴上這麼說,身體卻靠她更近:「我不開心。」
「我為什麼要為了江主任跟你道歉啊,我是為了以前我對你的感情表達不明確道歉的。我應該自信一點,明朗一點,而不是疑神疑鬼,自我否定,又患得患失。」
「其實……」季連城笑笑:「我也一樣。這麼說,我也應該跟你道歉。」
「那就扯平了。我們來約定,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都要及時和對方溝通,不能自己瞎琢磨,好不好?」
「好。」
白西月摸著他的臉,笑著開口:「老公,我好高興啊。」
季連城秒懂她的意思:「因為江折柳來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因為我們的約定,因為你那麼愛我,因為我所求的,老天爺都給我了。」
她這麼說,季連城也很感觸。
不夠,還不夠,這世上所有的美好,他都想捧到她的面前。
可她腎臟的那個囊腫,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還埋在他的心裡。
所以,即便自己酸得要命,他也不會阻攔白西月和江折柳學醫。
他當然不會希望有一天,白西月會再次躺在手術台上。
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只希望,給她做手術的人,是江折柳。
關於白西月腎臟囊腫的事,劉長亮說,告不告訴白西月,讓季連城做決定。
季連城沒打算告訴她。
三個月複查一次腹部B超和腎功,半年做一次增強CT——但這些檢查,是瞞不了白西月的。
至少短期內,他覺得還是先瞞著她吧。
再說江折柳。
他和劉長亮從白西月的病房離開,江如影果然等在病房門口。
劉長亮到現在還提著江折柳那個沉甸甸的公文包,看見江如影立即把包遞給她:「你爸的包。」
江如影趕緊接過來,結果手臂往下一墜,她差點沒提住。
這裡面放了磚頭,這麼重?
江折柳早把包的事忘在腦後了。
他看著江如影道:「你有什麼事?」
這態度,和之前江如影說知道喬鶴不是她親媽那天又不一樣了。
肯定是因為白西月!
江如影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爸,你來了寧城,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不是您女兒了?」
這是喬鶴教她說的。
她們不知道江折柳現在有沒有懷疑白西月的身份,但目前來看,肯定是沒有相認,不然剛剛病房裡那些人的表情不會那麼平靜。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事發,她也能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在喬鶴身上,她那時候還是個嬰孩,她毫不知情,也無力阻止和改變什麼。
就算真的江折柳認回了白西月,她只希望,她還能繼續做江折柳的孩子,哪怕是以養女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至於喬鶴會怎麼樣,她現在已經顧不到那麼多了。
何況,只有她的生活好了,以後喬鶴的未來才有保障。
當務之急,還是她和江折柳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