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們眼裡，江折柳就是一心鑽研醫學研究，從來不問世事的人，說句「不食人間煙火」絕不為過。
可見，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端看要面對的是什麼人。
如果是自己格外在乎的，言行舉止，總是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劉長亮見了他，很是意外：「你不是走了嗎？」
他說：「又回來了。」
劉長亮給他沏茶，問他：「有事？難得啊，你竟然主動來找我。」
江折柳說：「不是來找你，主要是想……見見白西月。」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拿我當工具人是吧？
劉長亮無奈道：「就不能指望你好好說話。怎麼突然想見月月？照片不是發給你了嗎？」
江折柳沉吟幾秒，開口：「你沒見過阿青。」
劉長亮知道這個名字，他點頭：「是，當年我把事情辦好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之後，你們就離開了首都，我也……再沒機會見到她。」
「所以你不知道，」江折柳目光落在縈繞升騰的熱氣上：「白西月和阿青，長得很像。」
「白西月和阿青？」劉長亮很是意外：「她們長得像？」
「很像。」江折柳想了想，從包里拿出自己這麼多年小心珍藏的相框：「你自己看。」
劉長亮看第一眼，恍然覺得照片上的人就是白西月。
可再定睛一看，照片的質感、畫中人的髮型和服飾，明顯不是現代人的裝束。
「這是……阿青？」他大吃一驚：「真的好像。你不說，我以為這就是月月。」
他說完又抬頭看江折柳：「所以，你才跟我要她的照片？」
江折柳嗯了一聲。
「這也太像了。」劉長亮感慨：「要說真的有什麼差別——阿青笑得更燦爛一些，我聽說她的性格也很開朗的。白西月就相對高冷一些。」
江折柳沒說話。
劉長亮嘆口氣：「我之前還奇怪你怎麼莫名其妙跟我要月月的照片，原來是這樣。但說起來，長相相似的人，也是有不少的。之前新聞上還報導，有兩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在一個知名的旅遊景點相遇了，兩個人不止樣貌相似，連那天穿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
是有這樣的事情。
可江折柳還是想見白西月。
他太想念阿青了。
一張照片，已經完全不能寄託他的哀思。
許是老天爺憐憫他，竟然讓這樣一個鮮活的「阿青」出現在他的面前。
劉長亮見他不說話，皺眉道：「折柳，你……你沒有別的想法吧？」
江折柳眼神澄澈：「什麼？」
劉長亮看到他的目光，頓時覺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太齷齪了，太冤枉江折柳了，江折柳這個人……深情到了什麼程度，他是知道的。
但白西月是他的學生，他拿白西月當自己女兒一樣看待。
他還是說了：「就算她和阿青長得相像，你也只把她當學生，對不對？」
「不然呢？」江折柳臉上有了奇怪的神色。
劉長亮笑笑：「是，是。那行，我帶你去看看她。」
「你之前說她做了手術，是因為什麼？」
「說起這個……」
劉長亮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沒想到，林志芳竟然把木木給抱過來了。
他自己的兒子還沒結婚，看見別人家孫子孫女他經常心裡痒痒。
木木第一次來，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小傢伙一點兒也不認生，一歲多的時候，就咿咿呀呀伸手要他抱。
劉長亮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讓她萌化了。
這會兒林志芳抱著孩子過來，如果客人另有其人，劉長亮也就不把木木抱過來了。
可裡面坐著的這位，未來是白西月的老師，那就是木木的師爺。
說起來，也不是外人。
再說，江折柳這個人，身上煙火氣太少了，讓孩子親近親近他，讓他也接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