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西月睡了。
關了燈,只有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散發著幽幽的光。
季連城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
他肯定不想讓白西月有任何的閃失,但他忍不住會胡思亂想。
向來不信神佛,堅信人定勝天的季連城,這會兒也忍不住在心裡祈禱,他願意用自己的所有,去換白西月的健康無虞。
早上,給白西月做手術的馬主任和護士長一起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馬主任笑道:「恢復得挺好,各項數值也正常,安心休養,到時候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護士長也說:「她身體素質好,連城護理的也仔細,恢復得快在情理之中。」
白西月開口:「謝謝馬主任,謝謝護士長。」
「我是真沒想到,我還有給你做手術的一天。」馬主任感慨道:「那天劉主任看見你受傷,手抖得厲害,手術刀都握不住。其實我也差不多,心裡慌得不行。」
「都過去了。」護士長也很感慨:「過了這一劫,以後就平安無事了。」
「不說這個。」看見白西月眼圈都紅了,馬主任連忙轉移了話題:「腫瘤用藥研討會今天就開始了,心裡痒痒不?」
白西月昨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說心裡不痒痒那是騙人的。
特別是聽說江折柳也來了。
護士長拍了馬主任胳膊一下:「你就逗她吧!明知道她去不了,還提這事兒。」
「好,好,我不該提行了吧?不過你也別失望,以後這樣的會議還多得是。我們國家腫瘤醫學發展的越來越好,更多的國家願意來我們這裡,交流學習。」
他的話,大家都贊同。
等兩人走了,季連城問白西月:「心裡痒痒了?」
白西月看他一眼:「你就聽見這一句了是吧?」
「我是就在意這一句。」季連城把吸管插在杯子裡,放在她唇邊,讓她喝水:「你是對研討會感興趣,還是只想見江折柳?」
「我說了你會不會吃醋?」
「那你不用說了。」她這樣說,答案是什麼顯而易見,季連城挑眉:「我已經吃醋了。」
白西月輕聲地笑:「江主任在我心裡就像長輩一樣,你怎麼誰的醋都吃啊。再說了,有你在這裡,我還能看上別人嗎?」
對於這個答案,季連城還是比較滿意的:「看你態度這麼好,我呢,就勉為其難送你一個禮物。」
白西月好奇:「禮物?什麼禮物?」
「你去不了現場,那我就幫你把現場,搬到這裡來。」
白西月沒聽懂,疑惑地看著他。
季連城解釋:「找人實時錄像,然後網絡傳輸,我在這房間裝個投影,你就可以看現場直播了。」
白西月眼睛頓時亮了:「真的?」
季連城忍不住親親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要是想見江折柳,我也能想辦法……」
「那倒不用,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家啊。反正身體好了以後,要去首都醫院的,到時候就見到了。」她說完,立即催促季連城:「那你快點啊,今天上午研討會已經開始了。」
「不急,上午是主辦方請了一些領導講話,真正的討論,下午才開始。」
白西月這才放心,看著季連城的目光里都是崇拜和欣喜。
季連城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別看了,再看,我就要親你了。」
白西月嘻嘻地笑。
季連城剛想再說什麼,手機就響了。
他說:「我去接個電話。」
他出了搶救室,看見東方允帶著劉志勇在外面站著。
劉志勇看見季連城,就覺得心裡發顫。
季連城看他一眼,問:「月月生母那邊,你有認識的人嗎?」
劉志勇道:「那女人不是我們鎮上的,我也不知道她娘家在哪裡。」
「除了名字,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劉志勇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摸了個東西出來:「有,有,我這裡有一張當年的照片,是我哥和她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