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亮擺擺手:「別哄我開心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閱讀在寧城都排不上號,更別說和折柳相比了。」
他這話說的,白西月不樂意聽:「主任,您說什麼呢。您醫者仁心,確實值得我學習。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同,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劉長亮知道她和自己感情深,但江折柳醫術精湛也是事實。
他笑笑:「我給折柳打電話之前,把你開顱那場手術的病歷發給了他,他很感興趣。」
「真的啊?」白西月心裡喜滋滋的。
劉長亮點頭:「是,即便是在首都醫院,那個病歷也是比較少見的,他說你做得很好。對於你進修的事,他同意了。」
這下白西月是真的喜形於色了:「真的嗎?主任,太謝謝您了!」
「你也別太高興。這次去呢,我是讓你帶著任務去的。」
「您說。」
「富申走到今天,是真的很不容易。我私心是想它能繼續走下去的。月月,你很優秀,我不止一次說過,留在這裡是委屈了你。」
白西月搖搖頭。
他抬手制止她要說的話,繼續道:「科里的小趙,我也帶了兩三年了,那孩子資質不錯,也認真好學。這次你去進修,回來以後,好好幫我帶帶他。這樣,以後你離開了,我身邊也有個能瞪起眼來的得力幹將。」
「您又說這個話,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月月,」劉長亮看著她:「你是個好孩子,當初因為我,你才留在富申。但如果你在這裡得不到足夠的尊重,我第一個不同意。這幾年,你做的夠多了,你要離開,沒一個人會說你什麼。」
白西月鼻子有點酸。
劉長亮又道:「記住我的話,去吧。」
中午和傅堯約的十二點。
她上午就一台腹腔鏡手術,十一點就下了手術台。
昨晚季連城嘴上說不放心,但也不會真的跟著她一起見傅堯。
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兩人約在醫院旁邊的川菜館。
白西月點了個水煮肉片和毛血旺,傅堯點了兩個青菜,叮囑服務員不放辣,然後笑她:「現在口味這麼重嗎?胃能受得了?」
白西月笑話他:「你在川菜館讓人家不放辣,簡直就是不尊重人家。」
「我還是先尊重尊重自己的胃吧。」他抬手倒水:「你也少吃點辣,當醫生的,有幾個好胃?」
十個外科醫生九個有胃病。
發病率和頸椎病是一個級別的。
白西月沒敢說,今天季連城不在,她才敢過過嘴癮。
水煮肉片和毛血旺,她都饞了好久了。
白西月岔開話題:「怎麼樣,最近忙不忙?」
「哪能不忙。」傅堯看她一眼:「不然早約你了。」
兩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上次身世的事沒及時跟他說,他還特意打了電話來,這次白西月得了教訓,開口道:「我先跟你說件事。」
「怎麼了?」
「我可能要去首都一段時間。」
傅堯奇怪:「去首都幹什麼?」
「進修。」
「進修?」傅堯驚訝:「怎麼突然想起去進修?哪家醫院?我看看有沒有熟人。」
「首都醫院。」
傅堯更驚訝了:「真的?」
白西月點頭:「真的,我們主任給我聯繫的江老師。」
江老師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行啊你。」傅堯笑了:「我們月月厲害了,要上首都了。」
「你也取笑我。」
「我是羨慕你,哪怕江老師不收徒弟,跟在他身邊上幾台手術,也受益匪淺。什麼時候走,去多長時間?」
「還沒定呢。我這不是怕你知道了找我算帳,趕緊先跟你說。」
「這態度還差不多。」傅堯還算滿意:「什麼時候走,定下來跟我說,給你送行。」
「沒那麼快,至少手頭上的工作得交接一下。」
「那,咱倆再商量商量,你進修回來,是不是該考慮跳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