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在旁邊不好說什麼。
白西月開口:「媽,我也沒說給他……」
「給什麼給!你欠他的嗎?從我把你抱懷裡那一刻起,你跟他們老劉家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王瑞珍當年在警局那也是性子剛烈的一枝花,這麼多年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得不斂起鋒芒。
可骨子裡,這是一個堅強又執著的女人。
白西月深受她影響,三觀正,心地善,就是有時候太認死理。
對於這種事,白西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連城心裡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但這種情況,他肯定聽王瑞珍的。
王瑞珍最後一錘定音:「你給他打電話,我見見他。錢是肯定不能給的,借可以,最多借幾萬。真當我們是慈善家?誰的錢是大風颳來的?憑什麼給他?」
白西月不會把十幾萬塊錢放在眼裡,季連城更不會——他每年做慈善的錢就不止幾百萬。
就沖那時候白西月被扔在警局門口,劉家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解決這件事,季連城就打心底不喜歡他們。
這麼多年,對白西月不聞不問。
現在找來,張口就是要錢。
更別說,還把白西月惹哭了。
怎麼想得這麼美?
我用這十幾萬給孤兒院捐點衣服書籍,不比給劉家人有意義?
白西月給劉志勇打電話,直接說明來意,約了晚上見面。
劉志勇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如今在他眼裡,白西月就是財神爺一般的存在。
季連城接到公司電話,臨時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臨走前,他說:「我一個小時回來接你們。」
王瑞珍道:「你忙你的,我和月月過去就行。」
「我不放心。」他直接說:「我和你們一起去,時間還早,不著急,我處理完就回來。」
季連城走了,母女倆終於單獨相處。
王瑞珍看著她,滿眼都是慈愛和寵溺:「我們家月月,都長這麼大了啊,越來越好看了。」
白西月忍不住又抱住她:「媽。」
王瑞珍拍拍她的後背:「你知道了也好,我終於能睡個放心覺了。」
白西月抬頭看她:「您一直擔心這件事被我知道?」
「從梁承帶你於阿姨來看病,我就知道,這件事,終究瞞不住了。」她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該走得再遠一點。」
「這有什麼。」白西月蹭蹭她:「反正我就您一個媽媽。」
「怎麼,你以為你媽是什麼聖母,慈善家?我養了快二十八年的女兒,誰來要,我就給她?我是腦子有包還是老年痴呆了?」
「我不管,反正不管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您不能不要我。」
「哎呦我的傻姑娘喲,媽媽該擔心,你會不會不要媽媽才對。」
「才不會!」白西月大聲道:「您想什麼呢?!」
「那你想什麼呢?」王瑞珍捏了捏她的耳朵:「你不會做的事,以為我會做嗎?行了,別胡思亂想了,你只要記住,不管別人說什麼,咱倆就是親母女,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嗯嗯。」白西月猛點頭。
她接著又抱住王瑞珍,拉長強調叫了一聲:「媽——」
王瑞珍把她抱緊了些。
兩人又零零散散說了很多話。
白西月的情緒漸漸好了起來。
王瑞珍很堅定的態度讓她知道,兩個人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的影響。
白西月自己也知道,哪怕自己骨子裡流的不是王瑞珍的血,可今天她能成長為這個模樣,每個細胞、每個器官、每個組織,都少不了王瑞珍的哺育。
餵養她長大,教養她成人。
這不是母親,這是什麼?
這份無私奉獻的愛,不比她那個只貢獻了精子和卵子的生身父母強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嗎?
誰也別想阻止她做王瑞珍女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