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很快就趕到了。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
她怎麼了?
剛剛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是陌生人拿了她的手機?
越是擔心,越是會胡思亂想。
種種不好的猜測,在腦海里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被人欺負了?出車禍了?摔倒了?
季連城握著方向盤的掌心裡都出了汗,超速行駛,闖紅燈——還好是午後,車輛不多,也沒有交警巡邏,不會出現交通警察騎著摩托在後面追他的畫面。
他很快就到了老人說的地方,顧不上這裡禁止停車,他下了車甩上車門,大步朝路邊走過去。
一下車,他的目光就鎖定了白西月。
女人靠在牆上——不說別的,就照她愛乾淨那個勁兒,這就不正常。
他一顆心狠狠揪著,三步並兩步,直接邁過路邊的花叢,站在了白西月面前。
老人還沒走。
老人慈眉善目,衣著樸素,看見季連城,愣了一下。
季連城眼裡只有白西月,他上前一把把人抱住:「月月?」
白西月還在流淚,季連城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想靠近。
季連城先大概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確定衣物無損,四肢關節也沒問題,他這才看向老人:「謝謝您。」
老人問:「你是……」
季連城:「我是她的愛人。」
「哦哦。」老人點了點頭:「那就好。遇到什麼事,兩個人好好溝通,下次可別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哭了,怪可憐的。」
季連城又道了謝,然後看向懷裡的女人。
白西月抬手揪著他的襯衣,把臉埋在了他胸膛。
很快,他胸口就一片濕熱。
她還在哭。
這認知讓季連城心裡更難受,他索性把人打橫抱起來,又衝著老人微微頷首,這才往街邊走。
把人放在副駕駛,季連城俯身親了親她:「月月,我們回家。」
他關了車門,回頭去看,老人已經走遠了。
他心裡滿滿都是白西月,顧不上其他,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他很快把車子開回了天籟,又把白西月抱回家,直接進了浴室。
他讓人坐在自己懷裡,抱著她,一手去放熱水。
白西月這會兒安靜了下來——其實之前她哭的時候也沒有動靜,只是會控制不住地抽噎。
但現在,她完全安靜了。
她揪著季連城的襯衣,眼神空洞茫然地盯著一個方向,沒有焦點。
季連城心疼得不行,小聲哄著她開口:「月月,我們把衣服脫了,泡個澡,好不好?」
白西月沒有什麼反應。
季連城其實還是擔心她是不是哪裡有傷,小心翼翼幫她把衣服脫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浴缸的水也滿了,他抱著人,慢慢把她放了進去。
水溫適宜,白西月被暖流包圍著,生理上的那種不適感終於消減了不少。
季連城剛想開口,聽到外面白西月的手機響了。
他起身,出了浴室把電話接了。
電話是同事打來的,下午有個會,白西月在參會名單里,但馬上開始了,她還沒到。
季連城解釋了幾句,給她請了病假。掛了電話之後,又給劉長亮打了過去。
劉長亮問:「怎麼突然生病了?上午還好好的。」
季連城直接道:「可能昨晚受涼了,現在有些發燒。」
劉長亮:「那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我來安排。」
季連城道了謝,趕緊又回了浴室。
他在浴缸旁邊蹲下來,碰了碰她的臉,輕聲叫她:「月月?」
白西月眼珠動了動。
他傾身過去,在她唇角親了親:「月月,我們回家了。你看看,我是誰。」
白西月看了季連城一眼。
她心裡想,我能不知道是你嗎?
不然能讓你碰我?還脫我衣服?
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是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季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