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除非一個裝傻充愣,一個打死不說。
在他看來,的確是這樣。
至少,他從來不會和異性有私下的聯繫,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只有同性。
其實,說實話,他不太知道怎麼和異性相處。他現在三十多歲,從頭到尾也只喜歡了白西月一個,近距離接觸的女人,也就這麼一個。
平時工作上如果遇到異性,他也從來不會憐香惜玉、另眼相待——在他眼裡,天底下的人總共就分為兩種,一類是白西月,一類是其他人。
總之,只要那人不是白西月,在他這裡就沒有特殊對待。
因此,他特別不理解,白西月和傅堯的關係為什麼那麼親密。
他是真的嫉妒。
那兩個人說起某一件事,共同的觀點會讓兩人相視一笑,那種醫學專業上的默契和認同,是他這個學金融的男人體會不到的。
不知道他現在改專業,還來不來得及。
來是肯定來不及的,所以他只能幹吃飛醋。
最後,王瑞珍都看出來了。
看完中醫,季連城去開車,白西月挽著王瑞珍在停車場門口等。
傅堯還有手術,來不及送他們出來。
王瑞珍的身體也沒有大礙,只脾胃有些不合,平日裡注意不要吃寒涼的東西,水果也不要吃多了就行。
她問白西月:「連城是不是不喜歡傅堯啊?」
白西月道:「您也看出來了啊?你說他是不是閒著沒事幹,竟然吃傅堯的醋,說句不好聽的,我要是和傅堯好了,早沒他什麼事了。」
「這叫什麼話。」王瑞珍拍她:「也不怪連城吃醋,傅堯對你確實挺好的。不過媽知道,你倆相處起來就和兄妹一樣。但月月,再說情同兄妹,那也不是真的兄妹,這個分寸,你還是要把握好。」
白西月也明白,她現在當著季連城的面,已經儘量不和傅堯聯繫了。就算有什麼事不得已聯繫傅堯,白西月也坦坦蕩蕩,會讓季連城知道。
可即使如此,那男人還是不滿意。
白西月覺得,季連城估計想讓她和傅堯絕交。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季連城身邊也有這麼一個親近的異性朋友——季連城會對她好,會時刻為她著想,會對她噓寒問暖——白西月覺得自己好像也接受不了。
別說不是親的,就算是親的,八成也會吃醋。
所以,她能做的,就像王瑞珍說的,把握好分寸。
她下午也有一台手術,季連城把人送回醫院,她就匆匆忙忙上了手術台。
等她忙完,沈曉穎告訴她:「梁哥找你了。」
她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去病房找梁承。
於秀梅身體各器官功能已經慢慢在衰竭,多數時間都在昏睡。
梁承正坐在床邊看書,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月月。」
白西月也壓低聲音:「梁哥,你找我?」
梁承起身:「有點事跟你說。」
「去我辦公室吧。」
兩人又去了白西月辦公室,白西月給他倒了一杯茶。
他說:「我可能要調到寧城來。」
白西月聽了,心裡一喜:「這是好事啊。下通知了嗎?」
梁承搖頭:「上次那個案子破了,當時和我們一起工作的,是省局的一位同事。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跟我透露了這個消息。」
白西月能看出來,梁承這個人,極其有個人魅力,工作能力也出色,這樣的人才,省里肯定惦記。
「我媽知道了,肯定也高興。」白西月笑道:「她上次還操心你的終身大事,說離得太遠,身邊小姑娘什麼的,都不能給你介紹。」
梁承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沒正式通知,我想著等通知下來,再告訴阿姨。就是,隊裡下午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一趟。」
白西月點頭:「那你去忙,阿姨這邊,我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