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青喝得不少，眼神里少了往日的沉穩，笑意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東西。
兩人又聊了幾句，李雲青的電話響了。
他沒避諱白西月，直接接了。
白西月無心窺探別人隱私，可李雲青那邊聲音不小，她能聽見對方是李雲青女朋友，好像要來接他。
飯局散了，劉長亮、白西月和李雲青並肩往外走。
劉長亮在兩人中間，又一次抬手拍了拍李雲青的肩：「有事隨時聯繫。」
李雲青一直把兩人送到車前，然後目送白西月開車離開。
劉長亮坐在副駕，遺憾道：「私立醫院開了關，關了開，也不知道他去的那家，能撐幾年。」
白西月發動車子：「我聽他說，規模是不小的，有心做大，也不一定就……」
她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劉長亮奇怪地去看她，發現她目光落在斜前方，愣住了。
他趕緊叫她：「開車呢，別走神。」
白西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看誰呢？」劉長亮也往那邊看：「認識的？」
「不認識。」白西月收回目光，掃碼繳了停車費，上了路：「以前見過一次。」
說著，她忍不住去看後視鏡，剛剛那個女孩子，迎著他們剛剛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劉長亮見她不對勁，索性轉身往後看：「我幫你看——那個女孩子嗎？咦，怎麼這麼熟悉？」
車子一下就開遠了，白西月聽了他的話，撲哧就笑了：「您別逗我了，我不看了。」
「接觸病人多了就是這樣，看誰都像病人家屬。」劉長亮坐好，出了一口氣：「你和連城挺好的？」
這突然轉變的拉家常的畫風。
白西月笑笑：「挺好。」
「這就對了。我這是之前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讓你這個小丫頭離婚。你們這代年輕人啊，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上。過日子不都是磕磕碰碰的？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逃避算什麼態度？」
劉長亮平日裡很少和她談這樣的話題，這也是真心把白西月當女兒疼，才會說這些話。
白西月都懂。
她笑笑：「知道啦。」
把劉長亮送回了家，回去路上，接了季連城的電話。
之前就說了要來接她，她沒讓，畢竟還要送劉長亮。
得知她快到家了，季連城也沒多說。
這下，白西月又想起剛剛看見的那個女孩子了。
是那天她和林鹿去咖啡館，和季連城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
當時坐在咖啡館，兩人背對背，白西月沒看到她的臉。
後來見她在路邊打車，白西月也只看見一張側臉。
但剛剛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女孩子還穿著那天的大衣，頭髮也披著，白西月不可能認錯人。
寧城那麼大，白西月沒想到，還會遇見她。
說實話，白西月心裡是相信季連城的。
他不可能背著自己做什麼違背道德的事情。
與其說這是對愛情的信任，不如說是對季連城人品的認可。
季連城不是那樣的人。
那到底，女孩子是誰？
季連城不可能無緣無故和一個女孩子去咖啡館約會。
他的時間，基本都用來工作了。
可那個女孩子，一看就是和季連城的工作無關的。
白西月百思不得其解。
要問季連城嗎？
可是，怎麼開口？
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天了。
當時她以為兩個人還在冷戰，失去了質問的機會，這時候再提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回了明月軒，車燈映照下，她看見了季連城的身影。
剛下車，季連城就把她擁在懷裡。
他問：「冷不冷？」
現在的溫度已經不如過年時候那麼低，大概在三四度的樣子，一下車，確實冷。
白西月被他摟在懷裡，覺得暖呼呼的。
她沒答，反問：「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季連城親親她，擁著她往屋裡走：「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