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頭也沒抬,動作輕柔地把棉襪套在她腳上。
白西月腳丫動了動:「你是不是照顧木木上癮了?把我當木木了?」
季連城隔著襪子捏了捏她的腳趾,又給她穿另外一隻:「木木現在自己不是會穿襪子嗎?你也說了,不讓我慣著她。」
「我也會穿。」
「你不一樣。」季連城仔仔細細把襪子給她穿好,然後爬到床上,把薄毯扯下來,在她唇角親了親:「我想慣著你。」
白西月愣了愣,接著忍不住彎起唇角,又伸手勾他的脖子:「季連城。」
季連城伸手去拿她的衣服:「嗯?」
她喜滋滋地道:「你現在怎麼這麼好啊?」
她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
但是能聽出來,她語氣里滿溢出來的喜悅和幸福。
季連城把她擁在懷裡,給她穿衣服:「你喜歡,我以後都這樣。」
白西月賴在他懷裡更不想動了:「你偶爾這樣就好了,要是天天這樣,我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季連城,你真的不是因為照顧木木上癮了,才對我這麼好的嗎?」
季連城捏捏她的臉:「那你看見我對別人也這樣了嗎?」
白西月眨巴眨巴眼睛。
他笑了:「小傻瓜,我只對你這樣。」
就算寵溺木木,那也是因為,木木是她生的。
木木是他們兩個人的生命延續。
白西月把事情本末倒置了。
她一度以為,季連城是因為木木,才愛屋及烏的。
完全不知道,她才是被愛的那個人。
只是,季連城從來不是會說甜言蜜語、深情款款的男人,縱使他現在已經很有進步——不得不說,確實是木木的功勞。
有些話,他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對白西月說出口。
但他會用實際行動,給她安全感和幸福。
她信他,就好了。
同樣的,他也信她。
但說起來,他還是覺得挺意外的:「也是太巧了,這樣都能遇上。」
白西月被他牽著,去隔壁房間:「對啊,馬阿姨是爸媽以前的同事。聽我媽說,上次她回去,正好馬阿姨出差了,沒見到。沒想到這次在海南相遇了。」
季連城點點頭,想了想,小聲道:「雖然看到那個照片,我不會多想。但月月,說真的,我有吃醋。」
白西月白他一眼:「我才吃醋呢!我都好幾晚上沒有睡好了,甚至還想著飛回去捉姦!」
「知道你也吃醋,我心裡還挺高興的。」
白西月一想,也是。如果季連城無動於衷,那就壞事了。
她說:「那以後,我們都要互相信任。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及時和對方溝通。」
臨進王瑞珍的房間之前,季連城又親了親她,看著她的目光里,是滿滿的寵溺。
兩人找到王瑞珍,直接去吃午飯了。
吃飯的時候,白西月的手機響了。
是陸西樓打來的。
白西月先抬眼看了看季連城,然後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其實之前陸西樓已經聯繫過她好幾次了。
他的岳母在年前就已經把手術做了,據說,手術非常成功。胰腺癌手術病人早期發現的並不多,她非常幸運,而且能請到江折柳做手術,更是幸運加倍。
總之,陸西樓對白西月充滿了感激。
做手術之前、做手術之後、春節拜年,他都打了電話過來。
不知道怎麼,今天又打過來了。
如今,在白西月心裡,陸西樓首先是病人家屬,其次才是朋友。
她不想讓工作上的事打擾到別人吃飯,這才想要出去接。
到了包廂外面,她才接通。
陸西樓立即道:「西月,你上班了嗎?」
白西月:「沒,我過年休息了幾天。」
「那正好。」陸西樓道:「我來寧城辦事,朋友給我一些伊利比亞火腿,我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