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有溫泉,兩人每天回來都泡一會兒。
天氣太熱了,根本泡不久。
王瑞珍見縫插針地跟女兒傳授夫妻的相處之道:「你以後好好和連城過日子。不說別的,就你這個暴脾氣,怎麼也得改。」
白西月詫異道:「我暴脾氣?」
她覺得自己脾氣算好的了。
好吧,就是偶爾……會爆一下。
王瑞珍嫌棄地看她一眼:「說別人,對得起你嗎?有點什麼事,還沒弄清楚,自己就先胡思亂想了。一張嘴又牙尖嘴利的,得理不饒人,我看呀,連城沒少被你欺負。」
天地良心。
白西月覺得自己委屈死了。
就說以前,她把季連城當天,當神,哪裡敢在他面前發脾氣。
離了婚以後,有了木木,她在他面前的情緒才多了一些。
可也沒像母親說的那樣誇張吧?
弄得她好像不講理的潑婦似的。
「兩口子過日子,沒有不吵架的。鍋勺難免有碰鍋沿的時候,牙齒還偶爾咬到舌頭呢。吵吵鬧鬧很正常,及時的溝通,適當的退步,才是夫妻能相處長久的秘訣。」
白西月聽著,連連點頭。
王瑞珍看她一眼:「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我說,你就聽著。你媽好歹活了五十多歲,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
白西月撲哧就笑了。
王瑞珍板著臉:「怎麼,我說得不對?」
「對,對,您說得都對。」
「說那麼多,無非是想告訴你,以後和連城好好的,知道嗎?」
白西月心道,誰不想好好的。
只要季連城不惹事,她肯定能跟他過一輩子。
可總不能季連城都出軌了,她還忍氣吞聲跟著他吧?
她連季連城不愛她,都接受不了,要離婚。
更何況出軌。
她更接受不了。
做父母的是什麼心思,她都懂。
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說別人的時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真的有事情臨到自己了,有幾個能想開的?
白西月心想,看見那樣的照片,她能忍著繼續陪王瑞珍,而不是飛回去當面質問季連城,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
王瑞珍又說了很多,白西月最近幾天都沒休息好,此時有些昏昏欲睡:「媽,睡覺吧。」
結果,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敲門聲。
白西月在床上趴著,王瑞珍在床邊坐著,聽見動靜就直接站起來了,往門口走:「誰敲門?酒店的?」
白西月不放心,叫住她:「媽,我去。」
王瑞珍停下腳步:「好,你去。」
白西月攏了攏頭髮,又在吊帶裙外面披了一件薄款針織衫,穿戴嚴實了,這才去開門。
酒店有安全鎖,白西月倒不擔心安全問題。
再說了,這可是海南最知名、最昂貴的酒店,要真是出了安全問題,那可就是笑話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只開了一條門縫,探頭過去看:「誰……」
逆著光,男人高大的身軀更顯挺拔,五官是她熟悉的俊美,白色襯衣更顯得他氣質不凡。
她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愣了半天才把門打開:「你……怎麼來了?」
季連城風塵僕僕,卻掩不住他的矜貴清俊。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白西月,眸子裡有千言萬語,想把她抱在懷裡,想吻她——離開了,才知道,思念無藥可醫。
兩人對視,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他終於開口:「阿姨呢?」
長輩在,他也不能做什麼親密的事。
白西月忙讓他進來,同時往裡喊了一聲:「媽,季連城來了。」
這是總統套房,王瑞珍在裡面房間,聽到動靜很快出來,看見來人也驚訝萬分:「連城,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