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小時候,喬羽幾乎每天都在矛盾和糾結中度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當母親的,沒有一個不疼自己的孩子。
可看著向北酷似那男人的五官,她就愛不起來。
只有恨。
特別是向北成績不好,還跟人打架那幾年。
她是真的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他。
可隨著向北長大,成績越來越好,每次去開家長會,那些人羨慕的目光,又讓她覺得,生了他,似乎是正確的決定。
但當她想修復惡劣的母子關係時,發現已經晚了。
向北變得孤傲,冷漠,有時候在家一整天,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說。
她試圖去討好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徒勞無功。
後來,向北做什麼事,說都不會和她說。
他出國,留在國外發展,維繫他們關係的,只剩一根電話線。
喬羽掛了電話,低頭去看向北小時候的相冊。
他不愛照相,為數不多的幾張,要麼是她抓拍,要麼是學校有活動,統一照的。
向北漸漸長成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喬羽想忘掉他,可每每看見向北,心底那些不好的記憶,就都涌了上來。
那個男人她得罪不起,他侮辱了她,她也無處申訴。
他給她補償,她也不要。
有些傷害,根本是金錢彌補不了的。
但如今,喬羽覺得,自己已經慢慢原諒了他。
再怎麼說,向北這個兒子,是他留給自己的。
雖然,那男人並不知道。
過去這麼多年,再多的怨恨,也都消散在家長里短油鹽醬醋裡面。
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自己的人生沒有被那個男人破壞,或許還生不出向北這麼優秀的兒子。
畢竟,那男人高高在上,身份高不可及,作為普通人的她,根本沒機會接觸。
現在,只怕……他早就忘記,曾經和她有過意外的一晚吧。
只是,喬羽沒有想到,大年三十這天,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您好。」
對方語氣恭敬,很有禮貌。
喬羽突然有種直覺,她心裡一顫,第一反應是想掛斷電話。
但那邊已經開口了,問:「請問您是喬羽,喬女士嗎?」
喬羽的手指用力捏著手機,聲音有些發澀:「我是。」
「您稍等。」
那邊安靜了幾秒鐘,接著,有個陌生卻帶著幾分熟悉的低沉聲音響起。
「喬特護?」
喬羽瞬間就紅了眼圈。
二十多年前,她因成績優異,被選中,作為特別護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他身居高位,那時候就已經是最年輕的廳級幹部。
後來偶爾看新聞,喬羽才知道,他被調任到港城去任職。
職位更加重要,離她,也更加遙遠。
喬羽沒想到,時隔二十幾年,她還會聽到他的聲音。
她喉頭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我。」那邊輕輕嘆息一聲,繼續道:「這麼多年,你……過得好嗎?」
喬羽強迫自己深呼吸,幾次之後,她才勉強能開口:「我過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男人似乎是笑了笑:「這幾年歲數大了,總想起以前的事。喬特助,我好像一直沒有對你說過,那晚的事,對不起啊。」
喬羽的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她這個時候才知道,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心裡的怨,心裡的恨,還是存在的。
只是被自己塵封在一個地方,再也沒打開過。
男人輕飄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打開了那段塵封的記憶。
「都過去了。」喬羽無聲地流淚,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常的:「我現在過得很好,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沒事,我們以後不要聯繫了,再見。」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捂臉無聲哭泣。
許久之後,她去洗了臉,然後回來繼續包餃子。
向北給她發了消息。
他說,媽,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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