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晚上有點失眠。
快十二點了,她還睡不著。
季連城的話,讓她的心漏跳了好多拍,耳根發熱,燒得又酥又癢,躺在床上,不時想起他的話,他的吻,他不安分的大手……
越想,就越睡不著。
季連城怎麼能這麼會撩人?
白西月心想,她要死了。
她躺在床上,一顆心還在砰砰亂跳。
突然坐起來,她抓了抓頭髮——想見他怎麼辦?
就是現在,此時此刻,特別想見他。
坐了一會兒,她又捂著臉無聲地躺下去了。
沒救了,怎麼這麼沒出息。
可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人類的某個想法或者欲望會被無限擴大——和深夜購物或者吃夜宵這種事有異曲同工之妙,總之,人性骨子裡殘留的情和欲,總是在寂靜的夜裡,呈幾何倍數增長。
也是她控制不了的。
臨近兩點,白西月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自然起不來床。
林鹿給木木穿戴整齊,又帶她去吃早飯,回來見白西月還在睡。
她有點想掀她的被子:「你今天不用上班?已經七點多了。」
白西月是真的不想動,但作為一個卑微可憐的打工人,她別無選擇。
只是,到了醫院,她就完全換了一副面孔。展現在同事和病患面前的,永遠是沉穩、大氣、堅不可摧、無所不能的白大醫生。
高詠和陳嬌嬌都在省立醫院ICU病房外守著,高院長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沒有轉入到普通病房。
越是這個時候,留在醫院裡的骨幹核心人員,越是要鎮定自若,當所有人的定海神針。
這是一名醫者的職責,也是他們的使命。
很顯然,他們的態度,很好地安撫了所有職工的情緒。
白西月本來就睡眠不足,精神又繃了一整天,如果不是和陸西樓約好了,她真的想下了班就回家睡覺。
但總不好失約。
陸西樓約的地方比較私密,白西月以前都沒聽說過。她打了導航還是找不到,又下車跟人打聽了一番,這才找到位置。
車子停在一個小巷子外面,遠遠的,她看見一個男人全副武裝站在巷子口,好像在等人。
她停了車走過去,試探地開口:「西樓?」
男人正低頭看手機,聞言抬眼看過來,路燈在他眸子裡閃爍成了一片星海。
他笑道:「月月,你來啦!」
他總是這樣熱情大方,又爽朗直接。
白西月也忍不住笑:「等很久了嗎?」
陸西樓並肩跟她往裡走:「我也剛到,經紀人剛走。」
「你站在那裡,也不怕人拍?」
「這附近沒有能藏住人的地方,」陸西樓看她一眼:「上次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了,你放心。」
「我倒是沒什麼,一個普通人,能上一次熱搜還挺榮幸呢。」
陸西樓帶著她進了一家小店,給她介紹:「這是我發小開的,玩票性質的,平時沒什麼人過來,但味道著實不錯。」
確實沒什麼人,屋子裡擺著幾張桌子,空空蕩蕩的。
兩人進去,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
陸西樓熟門熟路帶著她進了一間雅間,看她落座,點菜,陸西樓拿著菜單出去找人了。
等他回來,坐下就問白西月:「今天是不是很忙?感覺你很累的樣子。」
白西月確實累得不行,但沒想到他能看出來,畢竟她自己一直繃著呢:「每天都這樣,習慣了。」
陸西樓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這是給木木的。」
裡面是一些他的簽名照片、唱片還有寫真,不算什麼禮物,只有一樣,是他親自去買的,花了些心思。
白西月一眼看見那個包裝盒,開口:「這些我收下了,這個不行,太貴重了。」
是個高奢品牌的兒童飾品,動輒就是十幾萬,幾十萬的價格。
陸西樓把東西給她推過來:「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再說,我還有事,求白醫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