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家外資藥企，每家每個月都有好幾場學術會議，這個費用匯總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先不說大外科，腫瘤外自從讓白西月接管以後，這些錢多數用到了科室人員福利上——大至科室聚餐，小到擦手紙巾洗手香皂，白西月都放權給了護士長，讓她儘量給同事用好一些的。別的不說，醫院裡供應的擦手紙巾，質量實在不怎麼樣，擦完手，紙屑沾得滿手都是。
總之，白西月接管腫瘤外，對於腫瘤外的一眾醫生護士來說，常用物品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這種感覺，也確實提高了員工工作的幸福感。
陳嬌嬌來到腫瘤外之後也發現了。不說別的科室，就是她在一院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好的條件——醫生辦公室、護士站常年有新鮮水果，護手霜一年四季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紙巾是清風的，洗手液是滴露的……更別說大大小小的聚餐了，腫瘤外吃飯的地方永遠是其他科室羨慕眼紅的。
這簡直就是奢侈浪費。
劉長亮跟林志芳提了一嘴，林志芳痛痛快快把帳給了陳嬌嬌，哪筆錢是哪天入帳，是哪個醫生的講課費用；買了什麼東西，花了多少，剩了多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兩人做好了交接，又讓劉長亮簽字。
下班的時候，白西月已經累到不想說話。
回了家，知道木木被季連城接走了。
王瑞珍道：「連城也是有心，知道昨天是元旦，特意讓木木和我們一起過節，今天才來接。」
白西月看她一眼，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不像之前，提起季連城，嘴上不說，臉上總有些忿忿。
她趁機說了季連城想讓木木回季家過春節的事。
王瑞珍道：「我這剛誇了他，敢情在這兒等著我呢？」
白西月道：「木木前兩年都在我們家過的，輪也輪到人家了——何況，媽，過年我想帶你出去玩幾天。」
王瑞珍問：「玩？去哪裡玩？」
白西月道：「回老家看看怎麼樣？你好多年沒回去了吧？你之前一直念叨那邊的朋友，聽說那邊建設得也很漂亮……」
「不去。」王女士突然就變了臉：「誰家過年要往外跑啊？我看你就是為了讓我同意把木木送走，故意這麼說。怎麼，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近人情？」
白西月笑道：「您急什麼啊，我這不是跟您商量嗎？」
「有什麼好商量的，反正我哪兒都不去。」
王女士看上去生氣了，板著臉，氣呼呼的。
白西月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我這不是想著，如果木木去那邊過年，就咱倆在家，冷冷清清的，出去玩熱鬧熱鬧嘛。再說，您真不想回老家看看啊？」
王女士直接站起來，往自己臥室走：「說了不回去不回去，大過年的人家都一家團圓，回老家看誰？」
白西月跟著她走：「咱也不去打擾人家過年，雖然老家沒親人了，但您和爸不是以前有些朋友還在那邊嗎？」
「好多年不聯繫了，去了人家不得請你吃飯？不去不去！」說完，她關了房門。
白西月被關在門外，摸了摸鼻子，猜著她可能是知道要把木木送回去過年不高興，所以才是這種反應。明明以前帶她出去玩，她都挺高興的，到了景點，還扯著大絲巾讓她拍照。
晚一點，林鹿回來了。
這兩天元旦假期，白西月沒讓張阿姨過來。
再說林鹿回來，她忙著上班，還沒有正兒八經給她接風呢。
之前就說好了，今晚出去吃，算是給林鹿接風洗塵。
林鹿問她：「阿姨呢？」
白西月換了衣服去拿車鑰匙：「你去叫她，我先下去開車。她要是板著臉，你不用管，我說帶她出去旅遊，她不願意去，跟我鬧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