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給她回覆:好帥。
沈曉穎估計這會兒不忙,秒回:當然了,哥哥是最帥的!
白西月默默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鎖定屏幕的壁紙。
剛想把手機放下,醫院專屬鈴聲響起來了,白西月嘆口氣,立即起身坐直,做好了隨時出門的準備:「有事?」
接完電話,她眉頭皺起來,揉了兩下太陽穴,這才去換衣服。
穿戴整齊,和王女士說了一聲。王女士對於她休息的時候還要回去加班,早已習以為常:「你去和木木說一聲。對了,你前夫什麼時候走?」
「他沒名字?」白西月聽見這個稱呼就頭疼:「他要不走我也沒辦法。」
「我這是時刻提醒你們現在的關係。既然是前夫,那就是過去式了……」
白西月截斷她的長篇大論:「醫院催的急,我走了。」
她又去敲玩具室的門。這房子是三居室,王女士自己一個臥室,她和木木一個臥室,剩下一個臥室就成了木木的天下。這屋裡多數玩具,都是季連城買的。
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季連城懷裡抱著木木,正耐心教她拼插玩具。
季連城看她,問:「你要出去?」
木木一聽,放下手裡的玩具,拍手道:「我也去,我也去!」
白西月道:「媽媽去醫院。你跟著爸爸,乖乖的哦。」
「有事?」季連城問。
白西月道:「嗯,我過去看看,不一定幾點回來。她如果……」
想想這話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她抬抬下巴:「你出來,我跟你說句話。」
季連城把木木放在地毯上,起身朝她走過來:「怎麼?」
擔心被木木聽到,白西月湊近了些,道:「等下儘量把她哄睡,然後你就趕緊走……」
看她靠近,季連城上身微微往後傾了傾。
白西月餘下的話都堵在嗓子眼。
這是什麼意思?避嫌?
你前天晚上把我弄得渾身酸痛四肢癱軟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避嫌?!
衝動之下,她一把揪住季連城的衣領:「你!」
「媽媽!」
下面突然傳來木木的聲音,白西月低頭一看,是木木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正抱著季連城的大腿抬頭看她。
「媽媽,幹什麼呀?」
白西月深吸一口氣,鬆開了季連城,後退兩步,冷著臉道:「別忘了我剛剛說的話。」
說完,她又低頭看木木:「媽媽跟爸爸打招呼呢。好了木木,媽媽去醫院,你乖乖和爸爸玩哦。」
木木抬著臉,用力點頭:「媽媽再見!」
以往如果白西月突然加班,木木勢必是要哭鬧一番的,今天季連城在,她竟然乖乖就和自己道別。
白西月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
到了醫院,暫且把這些煩心事都拋到了一邊。
因為,醫院裡還有一堆煩心事。
之所以打電話叫白西月回來,是因為有人鬧事。
鬧事的患者,是白西月主管的。家屬指名要白西月出來說句話,不然就在病房走廊里又哭又鬧,嚴重影響了醫院秩序。醫務科沒辦法,才給白西月打了電話。
患者是胃癌中晚期,綜合患者全身情況,白西月是不建議做手術的,術後利弊也和患者本人及其家屬說得明明白白。術後第三天,病人突發心跳驟停。當時恰巧白西月值班,從發現病人情況不對到氣管插管成功,不到五分鐘——正常來說,這種情況是要麻醉科同事來做的,白西月當機立斷,縮短了搶救時間,之後成功把病人搶救回來。
只是,病人術後情況本就不好,又出了這麼一遭,家屬非說是醫療事故,要求巨額賠償,否則就要把醫生和醫院全告了。
白西月穿著白大褂站在走廊里,冷聲道:「去告。要走什麼程序,我全部配合。王醫生,關於病人的情況,咱倆交接一下,以後這個病人你來負責。」
病人家屬本來就不是針對白西月,只是想讓醫院賠點錢。一聽主治醫師要換人,立馬不幹了:「你憑什麼不給我們看病?」
他們本來就是衝著白西月來的,白西月不管的話,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白西月只是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容貌看上去不像醫生,倒像是漂亮明星。只是白大褂一穿,一張嘴,那種范兒就出來了。清冷鎮定,叫人不敢褻瀆。
她開口,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擲地有聲:「你們不是要告我?為了避嫌,我自然不能再主管他。否則,你們不怕我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