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堯零零碎碎聊了很多,從國外開展的新的醫學項目,說到老院子後面有顆脆棗樹;從腫瘤外科以後的發展前景,說到木木最近喜歡的零食是什麼;從遠程遙控機器人手術,說到研究生同學如今還有多少在做本行工作。
不知不覺,已經九點多了。
白西月心裡哎呀一聲,問他:「你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機場吧?那不說了,你趕緊回家收拾,早點睡。」
傅堯道:「是有點早,但也不著急。」
白西月起身去穿外套:「快點,十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天天找你聊天。」
傅堯只好起身,幫她整理了一下大衣上的毛領:「行,那我回來給你電話。」
白西月往後退了退,去拿包包:「好,走吧。」
出了包廂,她去前台買單。傅堯揪著她大衣上的肩帶把她往回扯:「傻妞,我買過了。」
白西月回頭瞪他:「你怎麼又這樣!不是說了我請!」
傅堯鬆了手,笑道:「我是學長,哪裡能讓妹妹花錢。好了,走吧。」
白西月不情不願跟他去了停車場。
傅堯笑她:「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朋友之間,不都是有來有往的?這不是錢的問題。總之,下次我請客。」
「咱倆可不止是朋友,我是木木的乾爸吧?我呢,也一直把你當妹妹。你看,四捨五入,咱倆就是親戚關係。所以呢,你就別糾結了。」
白西月也不會真的跟他計較這點錢,就是覺得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總是讓人家買單,她心裡會過意不去。
兩人又說了兩句,各自上了車。
白西月直接往明月軒走。
她已經給王女士打過電話了,用的藉口還是醫院有手術,忙完太晚了就不回去了,在醫院睡一晚上。
之前確實有這樣的手術,再說她也沒撒過謊,王女士自然深信不疑。
白西月到了明月軒,剛把車停好,就看見季連城從屋內出來了。
馬上元旦,這幾天又降溫,白西月剛打開車門,寒意就迫不及待鑽了進來。
她抬腿下車,剛站穩,一件帶著體溫的大衣把她整個人包裹住。
季連城擁著她,抬手關了車門,皺眉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不穿羽絨服?」
白西月看他一眼,見他身上還有外套,放了心:「出門就上車了,在室外的時間很少。」
兩人快走幾步,進了屋。
他蹲下,把拖鞋放在她腳下。
白西月抬眼往客廳看:「木木呢?」
「睡了。」他說完,把白西月脫下來的大衣掛在衣架上,牽著她的手往裡走:「張阿姨也沒在。」
白西月看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里,帶著心照不宣的曖昧和悸動。
白西月愛死了這樣的相處。
沒有婚姻的束縛,她不會再奢望把季連城從高處拉下來,更不會奢想季連城會愛上她。拋開這一切,她反而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安心和滿足。
只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他在期待什麼。
什麼靈與肉的完美契合。
她是個俗人。
只要身邊的男人是他,就夠了。
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目光中的渴望,本以為季連城會迫不及待帶她上樓。
但他給她端來了一盤水果,還問:「喝牛奶嗎?」
白西月搖頭:「我很飽。」
他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問她:「那你現在就要教我洗內褲嗎?」
白西月聽了直想笑:「你真要學啊?」
他點點頭。
白西月問他:「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真的都不自己洗貼身衣物嗎?」
季連城道:「我不太清楚,但我沒洗過。」
白西月湊近一點,神神秘秘問他:「生理書上講,你們男生青春期的時候,晚上會做羞羞的夢,早上起來內褲就髒了。難道你沒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