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花生呆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木木……哭了?」
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白西月嘆氣道:「哭了,抱著我哭得很傷心。花生,好多年了,我都沒見過木木哭了。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氣得想把你打一頓。因為我知道,因為你,木木才哭的……」
「可是……」花生還在呆滯:「為什麼啊……」
木木為什麼會哭?
明明是她選擇了北北,不要自己了……
哪怕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一個多月,可每每想到這句——她不要自己了,花生還是會痛得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又或者,她從來沒有說過要自己……
「你說為什麼?」白西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這麼多天,你不理木木——當然了,我也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可能也有木木的錯。但花生,我忍不住替女孩子說句話,這種事,其實還是要男生主動一點……」
白西月說著說著,又覺得自己太偏心了。
偏心自己的孩子。
人家花生也是別人家裡的掌中寶。
她嘆口氣:「總之,木木是在意你的,我從來沒見她哭得那麼傷心。」
「阿姨。」花生問:「高考之後,木木……和北北出去玩了嗎?」
「北北?」白西月想了想,搖頭:「沒有啊,她就高考結束之後見了北北一面——那次見面你也知道啊,你來家裡找她,她不在……就見過那一次吧,之後她就和舅姥爺出國了……」
花生大手慢慢握成拳,才能壓抑心底的悸動。
還有大膽的猜測。
白西月見他表情不太對,問:「你剛剛說要追求木木,什麼死纏爛打,什麼她不喜歡你的——所以,你們倆到底怎麼了,能跟我說嗎?」
事已至此,花生也迷茫了。
或者說,對於愛情,他一個剛剛十八歲的男生,又懂多少?
想了想,他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儘量用客觀的語氣和詞彙,描述了一遍。
白西月聽了,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但說真的,只聽花生這麼說,她也會以為,木木的選擇,是北北。
可看木木這些天的反應,好像又不太像。
她只好說:「花生,我們不要在這裡胡亂猜測,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親自去問木木,答案是什麼,讓她親口告訴你。」
花生說;「我本來……是不想問的。不管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想放棄。我喜歡她——阿姨,我是要追求她的,可能這會給她帶來困擾,但我真的沒想過放棄……」
白西月看他又順眼了。
果然,丈母娘看女婿,順眼的前提得是女婿要對女兒好。
呸呸呸,什么女婿啊,八字沒一撇呢。
但白西月臉上已經有姨母笑了。
她說:「花生,你要追木木呢,這是你的事。而且,木木明天就十八歲了,阿姨也不會太多干涉她的私事。我相信,不管是你,還是木木,都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她想了想,又說:「所以,你給我道歉,是因為你準備死纏爛打,把木木從北北的手裡,搶過來?」
花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我支持你!」白西月抬手拍拍他的肩:「你不用給阿姨道歉,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這是你和木木之間的事情,我只想對你說——加油!」
花生退後一步,又給白西月鞠了一躬:「阿姨,謝謝您。」
白西月笑著問:「那,你現在要去找木木嗎?」
花生眸子亮晶晶的;「要。」
兩人往外走,白西月突然停下腳步:「花生。」
花生看她。
她說:「我覺得,木木可能會耍脾氣,你……多擔待一點。」
花生笑道;「我知道了阿姨。」
王瑞珍見兩人出來,看了看花生,又去看白西月。
白西月說:「花生要去找木木。」
王瑞珍立即笑道:「去吧,她還在房間呢。」
花生上了樓,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