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道:「老大,這個玩笑不好笑。��
「那有什麼不方便的?」
梁承想了想,道:「終究是……男女有別,我……」
「你現在想起來男女有別了?」鄭君上前一步:「我受傷抱我的時候沒想著男女有別?送我腳鏈的時候沒想著男女有別?上次讓我去你家的時候沒想著男女有別嗎?」
她問一句,上前一步,最後梁承直接被她逼到了牆角。
梁承心裡本來就敬重她,再加上那份喜歡,就更讓他在鄭君面前抬不起頭來。
高高大大的一個漢子,像是受氣包一樣,手足無措,滿臉無助。
鄭君胸口起伏很厲害,說完以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她只覺得又羞又氣還委屈,看了梁承一眼,轉身就走。
梁承下意識伸手去拉她,要碰到她的時候,又猛地收攏手指,掌變成拳,最後落在身側。
鄭君沒指望梁承會追上來。
她手底下這幫大老爺們兒,一個個都是鋼鐵直男,指望他們細心體貼,那是做夢。
果然,直到她上了車,梁承也沒追上來。
雖然心裡有這樣的預判,但鄭君還是免不了會難過。
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
他親口說了喜歡。
為什麼一夜之間,就變得這麼陌生?
鄭君坐在車裡,沒動。
梁承靠在牆上,沒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
他也不敢動。
情感上,他想追出去,想攔住她。
可理智上,他知道,就這樣讓她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也知道,他這樣的做法,太懦弱,不像個男人。
可說到底,兩個人並沒有明確關係,趁著現在斷了念想,總比以後……總比以後讓她和父母鬧得不開心要強得多。
其實想想,他是真的能理解鄭強民的想法。
如果他有一個女兒,也絕不可能會同意女兒嫁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
誰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
梁承伸手抹了一把臉,覺得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他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鄭君打來的。
他抬頭望外看,因為是個拐角,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但他知道,鄭君還沒走。
他接了電話,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一些;「頭兒。」
鄭君冷聲道:「出來。」
他聽出了鄭君聲音里的怒意,但他沒有躲,而是選擇服從命令。
他走出來,站在駕駛座旁邊,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冷靜:「頭兒。」
鄭君看都沒看他,目視前方:「你什麼意思。」
梁承知道自己的話很混蛋,但他只能這樣說:「頭兒,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鄭君這才看他:「梁承,你再說一遍。」
梁承說一次就已經很費勁了,哪裡還能再說一遍。
他垂下眸子,不說話。
鄭君看著他:「梁承,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梁承不想解釋什麼。
鄭君繼續道:「我原本以為,你坦誠率真,是個真男人。沒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她說完,彎下腰去,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
梁承看她,見她手裡拿著那條他送給她的腳鏈。
顯然是剛剛從腳踝上取下來的。
「還給你。」鄭君伸手過來。
梁承站著不動。
鄭君這是要把他最後一點兒念想給打碎。
「拿著,我不收這樣莫名其妙的禮物。」鄭君往他身上扔過來:「去送給其他女人吧!」
梁承連忙接住:「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頭兒,你……你留下吧,當我求你……」
「你這算什麼?」鄭君眼圈紅了:「梁承,你這算什麼?把我當什麼?逗我好玩嗎?」
梁承嚇到了,一顆心緊緊揪起來:「頭兒,我……我沒有,不是,你別哭啊……」
鄭君飛快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梁承,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和我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