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察覺到身後有人,白西月著實嚇了一大跳。
她剛一動,頭頂就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
「醒了?喝水嗎?」
明明聲音不大,聽在白西月耳朵里,卻跟響了個炸雷似的。
是季連城。
她的前夫。
她閉上眼,告訴自己這是做夢,這是做夢,這是做夢……
否則,怎麼解釋她竟然未著寸縷地和前夫躺在一張床上!
身上還有熟悉的酸痛,照這酸痛程度來說,估計季連城昨晚夠瘋狂的。
記憶恍若潮水,直直朝她拍打過來。
昨晚科室小聚,她下了班急匆匆把木木送給王女士,到了飯店已經遲到了,被科主任逮著罰了三杯。之後科主任又找她單獨談話,內里的意思不過是年後院裡要選副主任,在這之前,他希望白西月能把個人問題解決一下。
白西月離婚三年,帶著個女兒,這在富申醫院不是秘密。
富申醫院是省內最為出名的私立醫院,白西月是大外科的主治醫師。
白醫生在整個醫療系統都很出名,雖沒有主任頭銜,卻分管大外科的腫瘤外科。
一把手術刀出神入化,臨床工作年限不多,醫術卻精湛高超,至今手術數千例,無一差錯。不少病人慕名而來,排上幾天的隊,也要找她看診。
再一個,白醫生本人容貌昳麗,身材高挑,是醫療系統有名的冰美人。
富申醫院雖財大氣粗,在國內也有知名度,卻時時擔心這外科一把手會被別的醫院挖去,因此院領導時刻操心著她的終身大事,並且致力於「肥水不流外人田」,力圖把白西月內部消化。
這不,所謂的科室聚餐,就來了一位普外科的同事。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科主任給白西月安排的一場變相相親。
科主任的面子,白西月還是要給的。對方於她,亦師亦父。因此,即便心裡不滿,也沒撂筷子就走。
直到聚餐結束,白西月已經有些認不清人了。恍惚中,她覺得有個人攬住了自己。
她下意識排斥對方,雙手撐在對方胸膛,不讓他靠近。
直到她聽到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
是我。
她放心地睡了過去。
之後怎麼回了季連城的家,又怎麼和他滾了床單。
白西月已經記不得了。
最後的記憶,是季連城要給她脫外衣,她嘴裡還嘟囔著要洗澡。
她似乎聽到男人無奈的嘆息聲。
在洗手間,她好像對男人上下其手了。他的腹肌,一直是她喜歡的。
男人隱忍的呼吸聲,在記憶里揮之不去。
記得他說:「我給你擦擦,你忍忍。」
她卻不管不顧地去吻他。
男人說了一句話。
他說:「這麼一會兒就忍不了了?可月月,我已經忍了三年了。」
如果有個地縫,白西月恨不得一頭扎進去,再用手術縫線把地縫縫上。
太丟人了。
是,離婚之後,她沒有過夫妻生活。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那麼……欲求不滿吧?
還是在前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