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微卻似乎很不希望男人對除她以外的女人感興趣,連忙道:「親愛的,黎笙已經結婚了,她老公是顧景淮。
「還有剛才跟他拍照的那個男人是江少虞,是她勾搭上的接盤俠。現在她和顧少還沒離婚呢,就跟江少來拍婚紗照了,這種不檢點的女人,你還是遠離的好。」
她特意說出了顧景淮和江少虞的名字,就是想讓這個男人掂量掂量,知難而退。
果然聽了她的話之後,男人眼底淫邪的光就收斂了,似是有些可惜。
「夏念微,你身邊這個男人是你男朋友?」我身旁的宋寧視線在夏念微和男人之間看了一圈,忽然出聲發問。
夏念微似乎是覺得自己跟一個年齡這麼大的男人交往不太光彩,憋紅了一張臉沒說話。
男人倒是開口說:「沒錯,我是她未婚夫,今天過來是試婚紗的。」
聞言,宋寧忍不住笑起來,「原來是未婚夫啊,不說我還以為她是帶著她爸過來試婚紗,搞亂倫呢。」
要說氣人這塊,還是得看宋寧。
她這話一出,夏念微就徹底繃不住了,「宋寧,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爛?」
宋寧從來都不是個怕事的,上前一步,挺直身板道:「來啊,就怕你不敢動手。」
夏念微氣得不行,但她今天是帶著男人過來試婚紗的,不好真的像個潑婦一樣跟宋寧動手,只能咽下這口氣,罵道:「瘋女人,誰要跟你撒潑動手!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可做不出來跟你一樣罵街的事!」
宋寧撇撇嘴,道:「慫包。」
「你!」夏念微氣得嘴都歪了,終究還是咽下這口氣,拉著男人轉身挑婚紗去了。
兩人離開後,林楓才走了過來,「我剛才聽見你們這邊好像在吵架,發生什麼事了?」
宋寧嫌棄地道:「剛才吵架的時候你不過來幫忙,現在我們都吵完了你倒是知道過來了。」
林楓表示自己十分冤枉:「我剛才在工作室和設計師溝通婚紗設計的問題,根本不知道你們外面吵起來了,你要我怎麼幫?」
宋寧哼了哼,不搭理他,轉頭對我說:「笙兒,你先別把婚紗換下來,等我換了,我們也一起拍幾張。」
聞言,林楓不滿了,「我和你都還沒拍婚紗照,你先跟別人拍算怎麼回事?」
宋寧才不搭理他,隨手挑了一條婚紗,就帶著工作人員進了試衣間。
我失笑,對林楓說:「寧寧也就嘴上不饒人,你別介意,先去把西裝換了吧,等她出來你直接拉她去攝影棚,她應該也會答應的。」
林楓和我一樣了解宋寧的性子,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於是點頭去換了衣服。
幾人都走後,我也回試衣間把婚紗換了下來。
婚紗繁重,需要兩個工作人員幫忙。
換衣服時我注意到幫我的兩個工作人員跟一開始的那兩個不一樣,也沒多想,只當原先的工作人員是去幫宋寧去了。
店裡開了空調,單穿一件就已經很暖和了。
我沒有穿風衣,只穿著吊帶長裙就走了出去。
走出試衣間,我便看到江少虞站在外面和人說話。
我走過去,便瞧見了夏如許。
我微微有些詫異,「夏阿姨,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我,夏如許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道:「念微今天來試婚紗,她爸媽有事走不開,我就過來幫忙看看,剛好遇到江少,就過來打聲招呼。」
夏如許的聲音十分有親和力,給人一種成熟知性的美感。
也不知這樣一位有涵養有見識的女人,怎麼會有夏念微這樣的侄女。
我和夏如許簡單聊了幾句,便準備去看看宋寧那邊的情況。
剛轉身,我就感覺到裙子背後的肩帶斷了,身上的裙子一輕,直接往下掉。
我心頭一驚,立刻伸手提住裙子,這才不至於走光。
而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風衣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回頭,就見夏如許只穿了針織衫和長褲站在我身邊,用風衣緊緊裹著我。
我下意識看了江少虞一眼,夏如許在我耳邊低聲道:「你衣服剛掉我就幫你擋住了,沒人看到。」
聞言,我略鬆了口氣。
雖然我裙子裡面還穿了內衣,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光,多少還是有些不雅。
江少虞剛才在看別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出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先去換身衣服。」
或許是看出我的尷尬,他沒有多問什麼,
夏如許讓人準備了一套新的衣服,護著我進了更衣室,這才問:「你的裙子怎麼會忽然斷了?」
「我也不清楚。」我把夏如許的風衣脫下來,準備把裙子脫下來看看怎麼回事,卻見夏如許驚駭的目光停留在我胸口。
我後知後覺地想起我身上的裙子往下掉了一截,此時能清楚看到內衣的邊緣輪廓。
雖然我和夏如許都是女人,這樣面對面也沒什麼影響,但被她這麼盯著,我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夏阿姨?」
夏如許回過神,有些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臂,聲音竟然隱隱哽咽,「黎小姐,你胸口的這個胎記,是從小就有的嗎?」
見她情緒忽然激動,我不明所以地點頭,「對,從我記事開始,我胸口這裡就一直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在我沒嫁給顧景淮之前,我覺得這個胎記丑,還想過要是結婚後顧景淮也覺得不好看,我就去美容院把這胎記去了。
誰知婚後顧景淮根本就沒碰過我,更別說看我的身子了。
我平時也沒有欣賞自己裸,體的嗜好,慢慢地也就忘了這事兒。
見我給了肯定的答案,夏如許伸手猛地抱住我,身子激動到顫抖,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菁菁,你是我的菁菁!我就說我的菁菁沒死,我哥是騙我的!」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搞得有些懵,聽她口中不停地念叨著「菁菁」兩個字,我忽然意識到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記得周易安跟我說過,他那個去世的姐姐就叫菁菁。
思及此,我心頭泛起驚濤駭浪,輕輕將夏如許推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夏如許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夏夫人,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沒認錯,我們菁菁出生的時候胸口就是有這樣一個胎記的。當時我生完你就暈過去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個胎記。」
她說著,抬手撫上我的臉,淚眼婆娑,「難怪你和我年輕時候長得那麼像,我早該想到的......」
她眼淚越掉越凶,滿眼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菁菁,你快把衣服換上,我帶你回去見見你爸。你死後你爸也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恨當初我生你的時候他不在,沒能照顧好我們母女倆。
「現在你回來了,他一定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