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哽,「你國慶不是要加班嗎?」
「我可以推了。」
「可是......"
「很不想我去?」顧景淮打斷我,一雙墨色的眸子審視著我,「有什麼瞞著我?」
我張了張嘴,正要解釋,顧景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來看了眼,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接通了電話,「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顧景淮冷聲道:「我最近沒空,你找別的朋友陪你去。」
電話里的人似乎委屈地哭了起來,我隱約能聽出那是林晚的聲音。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顧景淮揉了揉眉心,道:「別哭了,到時候我陪你。」
他和林晚又聊了一會兒,這才掛斷了電話。
我問他:「林晚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顧景淮放下手機,道:「她父親昨天葬禮,她情緒不好,想讓我過兩天陪她出去散心。」
說完,他看向我,解釋道:「我只把她當妹妹,陪她出去玩幾天,你別多想。」
明明就是擔心放不下林晚,還說把人當妹妹呢。
我沒有拆穿他,道:「我沒多想,祝你們玩得愉快。」
顧景淮不滿於我平靜的態度,「我跟她出去,你就一點都不嫉妒?」
「那天你們都要去開房了我都不嫉妒,你跟她出去玩幾天又算什麼?」
聞言,顧景淮臉色瞬間黑沉下去,「你倒是大度。」
說完,他起身就進了書房,沒再理會我。
我也回了臥室,開始計劃國慶的行程。
國慶放假第一天,我和其他人在宋家別墅集合。
我包了一輛商務大巴,眾人到齊後,我們便一起上了車。
大巴車可以坐下二十幾個人,空位很多。
我靠窗坐下之後,原本是想讓宋寧坐我身邊的,她卻直接把江少虞推了過來,按著江少虞坐下,而後瘋狂給我們使眼神。
我哭笑不得,江少虞倒是神情自若地和我搭話:「你怎麼沒邀請顧景淮一起來?」
「我們是出來度假的,他要是一起來,指不定又得鬧得雞飛狗跳。」
我和他攀談起來,汽車上路,行駛了沒多久,坐後排的夏如許身體有些不舒服,一直在乾嘔,似乎是暈車了。
我下車給她買了暈車藥,夏如許吃了之後症狀稍微緩和了些,但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對周易安說:「你媽媽坐不了大巴應該提前跟我說的,我可以單獨請她吃飯,也省得她出來坐車受罪。」
我這話不是責備,而是出於擔心。
周易安道:「我一開始也跟我媽說了,她要是坐不了大巴車就別來了,但她說想跟你多相處相處,還是跟著來了。」
我微愣,「她為什麼想跟我親近?」
周易安看著我的臉,笑了下沒說話。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因為我這張臉跟夏如許年輕時候長得太像了,她把我當成了她死去的女兒,這才想跟我多接觸接觸。
我沒再多說什麼,把夏如許的座位換到了最前面,又叮囑司機開車平穩些,這才重新上路。
兩個小時後,汽車在一個碼頭停下。
我們一行人轉上了船,半個小時後才終於登上了海島。
島上海風和煦,四面環海,海水是溫柔的淺藍色。
海水盡頭與湛藍的天空接壤,美到窒息。
登島後,我們先去了酒店放行李。
酒店建在海邊,臨海的那面是一座陡峭的懸崖,從酒店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望無垠的海面。
我們到酒店時正是中午,吃了午餐,宋寧便提議去下面的海邊玩。
夏如許今天暈車,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便留在酒店休息,讓我們一群年輕人自己下去玩。
我回房間隨便換了一件T恤短裙就跟著幾人一起下山去了海邊。
國慶假期出來遊玩的人不少,不過這座海島剛開放沒多久,因而遊客並不是很多。
我不會游泳,租了一個游泳圈在水裡泡了一個小時,宋寧又拉著我和其他人一起去坐快艇,在海上兜了好幾圈。
快艇的速度比普通的船要快,加上沒有大船平穩,我被晃得頭暈。
從船上邁下來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地面都在搖晃,腳也被船沿絆了一下,踉蹌著往前摔去,正好撞到站在面前的江少虞,直接把他壓到了地上。
此時江少虞只穿了一條沙灘褲,健碩的上身赤裸著,肌肉線條流暢,十分有張力。
這麼把他壓在身下,我莫名有種強搶良家婦男的感覺。
見我把江少虞給撲倒了,宋寧在一旁吹了聲口哨,「笙兒,好樣的!」
我尷尬地對江少虞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
說著,我就準備從他身上起來。
然而還沒起身,我就感覺有人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整個從地上提了起來。
不等我轉頭去看是誰拉著我,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騙我說跟宋寧出來旅遊,結果就是來私會你的小情人?
「黎笙,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聲音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轉頭,果然看到了顧景淮那張盛怒的臉。
真是見了鬼了。
怎麼在哪兒都能遇到他。
我注意到一身清純泳裝的林晚正跟在他身邊,令我意外的是楊採薇和江淮居然也在。
江淮和顧景淮是朋友,出現在這裡倒也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楊採薇怎麼也會在這裡。
見我壓在江少虞身上,楊採薇臉色鐵青,兩隻眼睛都在噴火,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我沒有在意她,視線轉回顧景淮身上,用力想甩開他。
然而他的手就像銅牆鐵壁一般鎖著我,我根本就掙脫不開。
我有些惱,道:「你不也帶你的小情人出來幽會了?你自己都管不好,最好也別管我。」
顧景淮嗓音泛寒:「晚晚前不久剛失去了她的父親,我不過是陪她出來散心,跟你和江少虞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我和江少虞現在好歹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都已經答應要娶林晚了,到底誰才是出軌的那個?」
說著,我再次劇烈地掙紮起來,「我們都已經要離婚了,我做什麼跟誰在一起你都管不著,放開我!」
顧景淮卻依舊死死地抓著我,道:「誰說我要跟你離婚了?我上次就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至於晚晚,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不會娶她,你不用再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