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相大白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站在鏡子前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問邵韻。

  「今日上午。本來要呆到這周六的,可前天廖威給黑子去了個電話,說是你升職了要開個酒會,我們趕緊把事情處理後就提前回來了。」

  我不解,心說邵韻和黑子孤男寡女的,怎麼會跑到蘇州那種地方去。

  探聽別人的秘密是女人的通病,我有時也有那麼一點點好奇心。「你們去那幹嘛了?」

  邵韻卻淡淡地回答:「有個有錢的富婆打電話在我這登了個記,要我給她在北京找一個能幹、穩重並且當過兵的男人做男朋友。我心說黑子的情況很符合,於是就給那邊打電話說了黑子的情況。她女人很高興,但又說她的生意很忙。於是就邀請我和黑子過去談談。」

  「哦,你們是為這事去的?」我有點放下心來。邵韻是我朋友,她的老公對她又那麼好,我不想她有什麼問題。

  可邵韻似乎並不領情。「你以為是為什麼?我跟黑子私奔?」

  我急忙擺手。「打死我也不敢那麼想的。」

  邵韻的臉陰下來。「那你是在說我沒有魅力吸引男人?」

  「不是不是。」我笑。「我是覺得我們都別再發生什麼難離難棄的感情了。我上過當,知道這其中的苦。傷了自己不說,而且對家,對孩子都不好。」

  「對了,談到孩子我倒要問你,你怎麼把我去蘇州的事告訴新欣了?」邵韻突然發問道。

  「是她先告訴我你去她大姨家的,怎麼成了我告訴她?」我想了那天我和新欣的談話,然後回道。

  「她大姨就是我姐,現在人就在北京。我去蘇州的事新欣和她爸都不知道,我只說我姐病了,要去她家住幾天。這下可好,今日我回來後新欣審了我半天。以後你要是再知道我點什麼事,千萬別跟這爺兒倆念叨。」

  「為什麼呀?」

  「什麼為什麼呀?我有我的私生活,幹嘛事事都要向老公匯報?」

  一層陰影飄進我心裡。「邵韻,你跟你老公沒什麼吧?」

  「好了好了,別瞎操心了,你還是多想想你兒子回來的事。」邵韻立馬又換上一副笑臉,就跟沒事人似的說。「知道小蘇為什麼要讓你兒子回來一趟嗎?」

  「不知道!」

  「笨!他這是想破鏡重圓呀,兒子回來豈不成了一條重要的感情紐帶。」邵韻似乎很有把握地說道。

  有道是旁觀者清。邵韻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進一要蘇單回來的理由則合情合理。

  我自打來證券公司,一路陽光燦爛,進一功不可沒。雖然我從來沒相信過我們離婚之後進一會規規矩矩的生活,但我確實沒抓住他和別的女人約會的任何把柄。這世上沒有人願意幫一個自己完全不在乎的人,除非進一對我真有想復婚的打算,否則他對我做的一系列事情沒法解釋。

  我有些動心了。既為自己日益疲倦的身軀,也為即將歸來的兒子蘇單。

  我主動約進一去了一家大型超市。我們一邊推著購物車選購食品一邊聊天。

  超市中的音響很好,放出一首又一首浪漫的輕音樂。空調開得恰到好處,人也很少。

  「你說咱倆這關係算什麼?」進一從架子上拿起一包鹽往購物車上扔,然後「撲哧」一笑道:「夫妻乎?朋友乎?情人乎?」

  「藕斷絲連呀。人家說已經離婚的夫妻千萬別有孩子,否則最後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好在你我現在都還沒再成家,少了很多麻煩。」

  「是呀,話說得不錯。不過我對重建家庭的期待太久了,沒有女主人的生活簡直一團糟。」進一曖昧地看了我一眼說。

  「那你怎麼不再結一次婚?」

  「你不常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外面哪裡有中意的。」

  「難道你跟徐玉青真的徹底斷了?」我有些酸酸的。

  「瞧,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根本就未曾開始過。」

  「我不信,那你把那天的詳細情況再講給我聽聽?」上次進一隻說了個大概,具體情況我那時沒心情聽。如今不一樣了,要想重來就必須了解清楚。

  進一點頭。「好吧。那天我去機場送完你,開車剛到家,她就上樓敲門來找我。我問她幹嘛來了,她說她想考研究生,問我能不能幫她忙跟公司要個出國的指標。我覺得這孩子平時的表現不錯,於是就叫她進家來談。說實話,我跟她的年齡相差也挺大的,她既然找到家裡來了,我也沒想過要避諱什麼。

  因為我想著要給新家裝飾一下,有些地方我拿不準你是不是會喜歡,聊完工作我就問小徐究竟什麼樣的風格符合女性的特點。這孩子就奇怪,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跟你商量。我說你去了海南,過幾天才回來。於是她就發表她的看法。她確實有一些美學方面的知識,我誇了她。

  沒過多久,她接了個電話。隨後就開玩笑似地說:『蘇總,外面下雪了,你說艾姐要是去不了海南突然回來了怎麼辦?看到我在你家裡她會不會吃醋呀?』。我說:『不會的,我愛人很明理,也特冷靜。她當你是孩子,平時也很相信我的。』小徐搖頭說:『我不信。咱倆打個賭,要是她看到我後吃醋了,你就得給我辦出國留學的手續。否則我踏踏實實再你給打一年工。』

  我心說這賭有什麼好打的。你艾菲吃不吃醋我按正常途徑也可以給她小徐辦出國手續,她多打一年工對我也沒好處。於是我笑著反對。小徐不甘心,說了一句話讓我有點不舒服。她說:『蘇總,聽人說艾姐的家世很好。面對這麼一個又高傲又漂亮的老婆,你好象很怕她吧。』你說在外面我也多少是個老總,讓一個孩子這麼說我自然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笑著回答:『你們小孩子懂什麼?我那哪是怕,而是感情。』。

  『你是說愛?呵呵,我們年青人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純真的愛。你不想試試艾姐也愛你嗎?如果她看到我在你家不動聲色,那說明他對你根本不在乎。如果他吃醋,那她就是愛你了。』我說:『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要洗個澡,一會兒還要給新房子去定些東西呢。晚上就住那邊不回來了。』

  『那你洗吧,我在這坐會兒。外面下雪了,我想跟你一起走。』小徐坐在沙發上不動。我猶豫了一下說:『那邊的新家,我想先讓妻子和兒子先看到,不方便帶你去。』小徐點頭說明白。「我只是讓你送我到公共汽車站。下雪不好打車,蘇總我沒別的意思。』

  話說到這兒我也不好再趕她。一想到新家這邊還沒辦煤氣卡沒法洗漱,我只得拿了衣服進衛生間了。放水之前我聽得小徐在外屋撥電話,就是晚點回來什麼的,我沒在意。可等我洗完,卻發現我的衣服不在了,椅子背上只有一件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