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戴公公臉上的笑意便剛濃郁了幾分。
季宸璉卻並不知曉,自己也是那個可以被隨時取代的棋子,還在滿心滿眼的為自己的未來盤算。
「父皇的身子愈發的不好了,這幾日本宮已經令人上了摺子,要請太子監國,到時候九王手中的東西,本宮便會一一要回來的。」
季宸璉說完以後,眼裡便帶著一抹篤定,他已然看到了自己有朝一日登臨大寶時風光無限的姿態。
到時候,無論是季思珩,還是戴公公都只能夠做他腳下的人!
「那就祝殿下能得償所願了。」戴公公笑著行禮,言語間卻透出一抹嘲諷。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這裡盤算,不過鷸蚌相爭,他才能在這場棋局之中漁翁得利。
「本宮如今便要去父皇的身邊守著了,總不能……孝子賢孫全讓他一個人當了。」季宸璉想到皇帝可能近幾日便要醒來,不由嘖了一聲。
若能夠將這位宴神醫解決掉便好了。
「你可有法子讓那宴神醫承擔下所有的結果,難不成……京城裡對他們便都是滿意的嗎?」
季宸璉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這樣的殺氣讓戴公公臉上的笑,更冷了一些。
無論如何,宴神醫也是剛剛救治了全城百姓的,就這麼輕易的要了她的性命,的確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情。
「殿下放心好了,這些事情本宮自有安排。」戴公公淡淡的開口,打發了季宸璉。
等到季宸璉回去的時候,宴神醫已經在幫皇帝扎針了,她眉眼之中帶著幾分嚴肅,似乎在面臨一個非常危險的抉擇。
「你若是沒有把握,便不要擅自動手,父皇的身體,還由不得你們這些庸醫肆意妄為。」季宸璉看著宴神醫頗顯認真的模樣,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警告出聲。
聽到這話,宴神醫的手一抖,差點就下錯了位置。
季思珩和陸泠月在一旁,看著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兩人眼底是如出一轍的涼薄。
「本宮知道,你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都是自以為為了父皇好。」
「可你若是真心為了他,便應該想一想對於父皇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而不是憑你紅口白牙,或是這幾根銀針能夠解決的。」
季宸璉看到這一幕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論斷,有些冰冷的警告了一句。
他站在季思珩的面前頗顯傲氣地仰著頭,仗著太子的身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季思珩。
「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夠領到皇宮之中,知道的,你是為了父皇著想,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成了菜市場,什麼人都能進來摻和一腳!」
季宸璉敵視的目光看向了宴神醫,毫不掩飾此刻的不滿。
聽到他的這番話語,宴神醫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她來往鄉間數年,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
「殿下此言未免太刻薄了些吧?」陸泠月深吸一口氣,站在了宴神醫的身前袒護著。
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將宴神醫請進來的,何況還有徐博炎幫著開路!
「麻雀即便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有些人仗著自己成了公主,便能在本宮面前肆意妄為,你可明白,以你的身份本就是不夠格的?」
季宸璉看著陸泠月嘲諷般的開口,他這麼一番無差別的攻擊,倒是恨不得將所有人的臉面都踩在腳底。
饒是陸泠月這般好性情的人,也隱隱像是被激怒了。
季思珩看著這一幕,伸手握著陸泠月的手:「皇兄慎言,若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那可要承擔後果的。」
「如今,父皇正在床上躺著,憑你們又能讓本宮承擔什麼樣的後果?」季宸璉對於自己的身份無比的自信,眸中的涼意直白地暴露了出來。
季思珩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自以為占了上風的季宸璉洋洋得意地回到了東宮。
當天夜裡,便有一隻賊人闖進了東宮,將季宸璉暴打一頓。
據說季宸璉已經受了傷,如今連起床都成了困難。
景昂等人在不遠處瞧著倒在床上連連叫嚷著的季宸璉,臉上卻帶著一片得意。
「果真是蠢,殿下的手段哪裡需要說出來?」
飛鴻也在一旁不屑的評判了一句。
季宸璉最近的動靜,的確是有些太大了。
皇帝病重,也沒輪到他在這兒上竄下跳。
既然不清楚自己的本事地位,那他們也該好好教導一下太子本分!
翌日,上早朝的時刻,眾人早已準備好了要開口說的話語,只等著季宸璉過來。
可是整個朝堂,除了他們這些大臣以外,就只有季思珩和站在那裡的徐博炎。
徐博炎有些恐慌的咽了咽口水,意識不清楚如今的情況,太子生病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出去呢。
「常公公,陛下今日可有什麼旨意降下?」一位大臣大著膽子開口詢問著。
之前那些是不是天子的想法,他們也不知情。
但是,這空下來的位置總要有一個人填補上去的。
他們只要能夠做個追隨者就夠了,其他的不敢多想分毫。
「陛下病重,今日無法出現,但是當東宮殿下養好身體,倒是可以讓他代替陛下暫時主持朝政,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開口,他是明顯的太子黨已經提前知曉了一些信息。
人都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們這朝堂時局變換未免也太快了些,季宸璉還沒來得及掌權呢,這全是就已經換了一個人掌控。
「若太子也重病在床醒不過來了呢?」季思珩聽著下方蠢笨的話語,冷冷一笑,反問一句。
太子殿下作為未來的儲君,不可能醒不過來的。
但眾人面對著季思珩那過於冰冷的眼眸,一時之間,誰也不敢擅自開口。
如今,眾多皇子只有九王能夠站在朝堂上了。
至於陛下最近所封的炎王,根本就沒有人把它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個被推出來的倒霉鬼罷了。
還沒得到陛下多少的信任呢,皇帝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的結局註定是最慘的!
本就並非是皇室中出生的孩子,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為真,那也照樣有人能證明他們的身份是假。
天堂與地獄,永遠只在一念之間,只看上位者如何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