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次趙家老大也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陸謙?!」
就連趙老夫人也不可置信的問:「你莫不是查錯了?」
「沒有,這種事兒子若不查清,怎敢來告訴母親?」趙家老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兒子也是問了許多人才問出來,府中上上下下都這般說。」
「起初兒子也不信,可一想到陸泠月那賤人如此算計妹妹,陸謙那老匹夫若是一氣之下動手,也未可知啊。」
趙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硬是拄著拐杖起身往外走。
一旁的趙家老大趕忙跟上。
趙家老二愣了一瞬才跟上去,「這是做什麼去?」
「當然是去找陸謙那老匹夫算帳!」趙家老大瞪他一眼,「妹子與他過了這些年,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這事豈能饒過他!」
太師又如何?這事必要給趙家一個交代!
三人又匆匆往廳堂去,命管家將陸謙找來。
不多時,陸謙就從書房趕來。
從跨進門就冷著臉,近乎冷漠的目光不曾在趙家人臉上停留一瞬,落座時寡淡問:「說吧,何事?」
「難怪今日我三人來了,陸太師都躲著不露面,原是心中有愧啊!」趙家老大陰陽怪氣道。
陸謙冷笑,「老夫心中有愧?何出此言?」
「你還裝糊塗!」趙家老二噌的站起身,怒指著陸謙,「我都已經查出來了,就是你親手殺了我妹妹。可憐我妹妹年少就跟著你了,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若是知曉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必然不會答應將她嫁給你!」
一旁的趙老夫人已經開始抹起了眼淚。
「可憐老身老來得女,沒想到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可憐的女兒啊,怎會如此的命苦,遇上這麼個狠心人啊!」
廳堂內三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陸謙凌厲目光亦是從三人臉上逐一划過。
最後,還是落在了趙老夫人臉上。
「今日,我敬你一聲岳母大人……」
不待他將話說完趙老夫人就雙目一瞪,打斷他的話:「老身沒有你這樣的女婿!受不起你這一聲岳母大人!」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謙也不在囉嗦,當即就衝著管家道:「去將那盒子拿來。」
「是。」
管家退出去。
「什麼盒子?」趙家老二疑惑。
陸謙卻不接話,反倒又言歸正傳:「趙家既是查到了,老夫也無需再瞞著了。令妹是我殺的,那晚府中也不曾有什麼歹徒入府,只有一個姘頭。」
「趙姨娘的姘頭!」
最後幾個字,他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
即便已經過去幾日了,但他仍覺得惱怒。
不料趙家人聽後卻不覺驚訝,反倒是更生氣,趙老夫人更是言辭篤定道:「那姘頭是你那嫡長女陸泠月所找,就是為了污衊我那可憐的女兒!你是中計了,我女兒她絕不會有什麼姘頭!」
陸謙一怔。
但見趙家人神色全無半分愧疚,不由的想起一人。
「這話是誰與你們說的?」
「自是嬌嬌!」
趙老夫人脫口而出時,陸謙一副「果然是她」的模樣。
陸謙低笑:「她與她娘,果真是一路貨色。」
「你說什麼!」趙家老二氣的都快炸了,「陸謙,哪有當爹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嬌嬌可是你親生女兒啊!」
趙家老大卻察覺出事情不對勁。
否則當爹的絕不會如此說!
「到底怎麼回事?」趙家老大問。
屋內陡然一靜,陸謙細細打量著屋內幾人。
正欲開口,正巧陸泠月趕來。
方才聽春桃說趙家人都在廳堂,陸泠月就匆匆趕來,但此刻仍裝著驚訝模樣,「都在呢,正好,也該用晚膳了。今日為迎接趙家人,嬌嬌可是吩咐廚房做了不少菜呢。」
陸謙正愁沒臉開口說陸嬌嬌的事,索性衝著陸泠月努努下巴,「將陸嬌嬌那骯髒事,告訴他們。」
左右兩家是要撕破臉皮了。
這事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這不妥吧?」陸泠月一臉為難,「家醜不可外揚啊,爹。」
陸謙眉頭皺的更緊,「讓你說你就說!」
聞言陸泠月才故作委屈道:「我那好妹妹,尚未出閣就爬上了男子的床,而且還是爬上了徐公子的床。不知趙老夫人可還記得,陛下曾為我與徐公子賜婚,那時我與徐公子尚未退婚。」
「可我那好妹妹卻不知為何,爬上了准姐夫的床榻!」
「對了,過些時日她就要嫁去尚書府……為妾了。」
幾句話聽的趙家人都愣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嬌嬌怎會做出這種事?」趙老夫人震驚不已。
陸泠月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這種事,難道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污衊她?趙老夫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在京城調查一番。」
「此事鬧得京城上下人盡皆知,並不難查。」
看來是真的了!
趙老夫人雙眸失神,半晌又驟然想起一事,驚呼:「她可是太師府的嫡女啊,怎能為妾呢?」
「爬上准姐夫的床榻,能讓她入府為妾,已經是陛下恩賜了。」陸泠月脫口而出,「難道趙老夫人還想讓陛下降旨,讓妹妹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做正室?」
趙老夫人被問的喉間一哽,接不上話。
趙家兩兄弟亦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反駁。
恰在此時,管家雙手捧著盒子趕來。
陸泠月一眼就認出了那盒子。
裡面裝的是趙姨娘和沈玉來往書信的合作!
陸謙大手一揮,「將那盒子送到趙老夫人面前,讓她好好看看,他們趙家究竟養出了一個怎樣的好女兒!」
管家又將盒子呈到趙老夫人面前,打開蓋子。
趙老夫人看著第一封信,指尖一顫,半晌才拿起來。
信封上寫著:芸娘親啟。
而裡面信的落筆卻是玉郎。
芸娘是她女兒——趙芸。
可這玉郎……
緊接著趙夫人就留意到底下那一封信封上寫著:玉郎親啟。
趙老夫人認的,這是她女兒的字跡!
兩封信逐一打開查看,淫詞艷語,不堪入目。
許是不願相信,又接連拆了幾封信,但無一例外,竟全是些看得人面紅耳赤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