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也有些怪她,她平日仗著父皇的寵愛刑事肆意慣了,並不太會觀察京城之內的情況。
否則,她現在就能將皇兄與誰交往甚密的消息全部都說出來。
這樣,季思珩他們調查的麻煩就會小一些。
「既然万俟靈什麼也不知道,那你就想法子將她從監獄之中救回來吧。」
季思珩嘆息著,放棄了把希望放在万俟靈身上的事實。
陸泠月若是不出現,那他們在調查時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這個倒是不難,我手中還有父皇賜的令牌,必要時刻如君親臨,哪怕是父皇的命令,也越不過這個牌子。」
万俟靈手上的好東西並不少,此刻立即拿出了一枚牌子,笑吟吟的宣布。
這等備受寵愛的模樣,令季思珩看著眼中都多了抹困惑。
誰家的公主會疼寵成這樣,甚至,還給了她越過君權的令牌?
想到父皇平日警惕的盯著所有人,生怕眾人盤算著他的皇位,季思珩不由揉了揉眉心,万俟靈是女子,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
第二天,陸泠月就被送回來了,她雖然被暫時關進監獄之中,但並沒有吃苦。
「我們不住在公主府了?」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路過的眾人,陸泠月忍不住疑惑的問了一句。
有能夠住的公主府,那來客棧里住著實在是多此一舉,逼著他們不得不出來住,就證明公主府都徹底的淪陷了!
万俟靈本來還想要藉機彰顯一下自己公主的權利,此刻聽到陸泠月的話,臉上多了一抹複雜,抿著唇,並沒有再開口,說的多錯的多。
「無妨,就算是住在客棧之中也無所謂,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陸泠月說著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包袱,連聲道:「你們誰看到了我的包袱?」
那裡放著的,可都是宴神醫特地為她籌備的各種解藥,瓶瓶罐罐的湊在一起,也是極其有用的!
「解藥已經所剩不多了,我還特地為你留下了三顆,以備不時之需,這皇族眾人幾乎全部出事了,只剩下了這麼一根獨苗。」
季思珩說著,瞥了一眼旁邊的万俟靈。
真不知道她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如果連宴神醫過來都無法解毒的話,那整個皇室都將徹底凋零。
他們若一直在這等暴躁的情緒之中存活,那唯一能夠當君主的,就只有万俟靈了。
「等到二皇兄回來,我會找他當面對峙,若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拿著這個東西出去。」
對於季思珩投來的眼神,万俟靈並不在意,等他們到了客棧以後,她才鬼鬼祟祟地找到了陸泠月,把一枚戒指放到了陸泠月的手中。
雕刻的極其精緻的戒指上面,隱隱描繪著龍的圖案看上去奢華非常。
看到這等寶物,陸泠月就知道是自己無法接受的,她連忙搖頭主動將只往前推了一些拒絕道:「這禮物,實在太重了些!」
「不是禮物,是託孤。」
「父皇對我極好,如今卻已被藥物所控制做出這些封殺之事,我想若他自己心知肚明,一定恨不能自己死了。」
万俟靈搖了搖頭,鄭重其事的開口。
作為永豐國皇室之人,又是受天下黎明供養的公主,她不會放下自己的責任。
「這枚戒指,本是我自己貪玩拿過來的,父皇並未責怪於我,他掌握著的是永豐國的皇權。」
万俟靈仍舊在叮囑著。
她為什麼敢有登基做女帝的想法?
必定是因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所有能得到的禮物!
對於旁人而言極其珍貴之物,那些皇兄們廝殺的東西,万俟靈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到了。
甚至,她是將這些東西當做玩具肆意的玩弄著的。
只是因為性格過於跳脫了些,万俟靈永遠想的是令自己開心。
若非是此番和親,接觸了陸泠月等人,又被二皇子提醒一番,她也不會想到自己還有不得不承擔的責任。
皇室中人每一個都要履行自己的職責,那她作為備受寵愛的公主,身份超脫於眾人之上,那就更應該成為承擔最多的那個人!
「有了這東西,縱使我死了,你們也能拿著它,將永豐國吞併。」
万俟靈握住陸泠月的手,眼底已經帶著一抹懇求,她雙膝一軟,就這樣跪在了陸泠月的面前。
一個滿是傲氣的小公主,在徹入京城時還囂張無度,我行我素,可如今卻願意為了家國做到這一步,陸泠月都被她嚇到了。
「自你救我時,我就真心將你當做朋友了,若讓我的國度被這等惡毒之人把握在手中,我寧可拱手送給你們。」
万俟靈看著陸泠月驚慌失措的表現,微微一笑,輕聲開口。
本來就不太沉重的戒指,此刻卻重若千斤,陸泠月伸手握著它,又將万俟靈扶了起來:「我會幫你的。」
「那樣就夠了。」万俟靈微微一笑,趁著夜色,踱步離開了此處。
陸泠月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與沉寂的夜融為一體,她的眼神略有些複雜,瞧著戴到自己手上的這枚戒指。
在知道了戒指的分量之後,陸泠月便不敢這麼肆意了。
「她為何要離開?」季思珩擰著眉頭敲向了陸泠月,輕聲詢問了一句。
若留在這裡,他有幾分把握能保護万俟靈的周全。
雖說未必能活得如在永豐國那樣瀟灑,可是,她到底是一位公主。
「公主有自己不得不承擔的事情,單單是這一點,她就已經很厲害了。」
陸泠月眼中帶著一抹敬佩。
她扭頭看向季思珩,不由苦笑一聲揉了揉眉心:「我希望她能夠活著回來。」
「算算時間,也該到万俟清趕過來的時候了,這一場勝利必定要有一個人收割果實的。」季思珩瞧著陸泠月有些複雜的表情,抬手替她按摩著太陽穴,令她放鬆一點,這才開口。
和親的隊伍並沒有趕過來,但是,万俟清已經趁著夜色回來了。
他所要收取的就是自己的勝利果實,畢竟,籌謀算計了那麼久,將整個皇室的人都囊括在了規則之中!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但公主看起來好像與尋常人不太一樣。」一道黑色的身影跪在万俟清的腳邊,將自己對京城的觀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