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帶著一點期待,可是陸泠月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在王府肆意妄為。
她只是要了燭燈,開始翻閱,哪怕只從太傅府運送出了一部分書冊,也是積灰時間蠻長的一部分,裡面便有一些能夠治病所能夠用到的東西!
「今天晚上我定會直接把這些書看完,春桃,你身子若是撐不住了,就只管去睡。」陸泠月一扭頭,就看到睡眼惺忪的春桃強打著精神,也要守在自己身邊的模樣,只是輕柔的開口勸了她一句。
他們兩人留守在這裡,發揮的用處也並不算大。
宴大娘也把這種亂七八糟的藥材搬到了這間客房之中,她調配著藥物,並斟酌著製作出自己所以為的解藥。
陸泠月迅速的翻書,這室內極其靜謐的動靜,讓人愈發的凝神靜氣,春桃本是想要在多停留一會兒的,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既然累了,那就趕快去休息吧,一切要以你的身體為重。」陸泠月笑著揉了揉春桃的腦袋:「正好,等你睡醒了起來,便能夠幫我找些吃的了。」
這句話,讓春桃勉強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還是有一點價值的。
她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迅速就收拾了一些東西,只睡在陸泠月的身邊。
哪怕是在睡夢之中,她也微鎖著眉頭,口中輕聲呢喃著守護陸泠月的話語。
一整日的翻看下來,即便是熬了個通宵,陸泠月也沒從這些書冊里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她忍不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腦袋一點一點的,手上的力氣自然也就顧不得了,只聽有些刺耳的「撕拉」一聲的動靜傳來,陸泠月驟然被驚醒了,身體繃緊了些。
原本完好無損的書冊上面出現了被大力撕扯的痕跡。
「身子才是自己的,若熬不住就儘快睡覺,無需陪我這個老婆子在這裡撐著。」宴大娘聽到動靜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來,言語之中自然地帶著一絲說教之意。
聽得此言,陸泠月緩緩的抬眸看向了她:「我知道了。」
話雖如此,可陸泠月卻換了個姿勢直接站起來邊走邊看,她瞧著這等針對性極強的解讀丹藥,忍不住把書推到了晏大娘的面前。
「您瞧瞧,這東西是否能夠克制一二呢?」陸泠月甚至不敢奢求他能發揮幾分的功效,只要能有所克制,便不辜負自己這一番辛苦。
宴大娘看著這丸丹藥,所用的藥材並不算繁瑣,針對性也十分單一,只針對那些亂七八糟的蠱蟲,壓制住他們的行動!
「那些人本就是被蠱蟲所傷,只要把那些蟲子關在某一個地方,我就能用特殊的針法,尋到位置。」宴大娘垂眸思索片刻,眼底卻不由得多了一抹笑意。
這等的毒素看起來兇殘,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可怕。
只是小小蠱蟲在他們的經脈之中肆意的遊走,宴大娘只怕自己某一針沒扎對,就讓毒素瞬間擴散,或是讓毒蟲在他們的體內爆炸!
有了這一種藥物,再配合上她的特殊針法,自然就能輕輕鬆鬆地完成此事!
「那咱們就立刻試一試!」陸泠月當機立斷,也顧不上去呼喚春桃,自己小跑著向外面傳令。
王府的下人還算懂事,不多時,就將晏大娘所缺少的幾味藥材拿了過來。
「你可休息一會兒,等到這藥材治好了,我再叫你看看結果。」宴大娘瞧著陸泠月眼眶處一片漆黑,也是有幾分擔憂的,輕聲開口。
陸泠月輕快的笑了笑,不太把自己的疲憊當做一回事。
「我陪著您一起吧。」
燕大娘的手法極其嫻熟,很快就將這藥物調製好了,小小的一個黑糰子,對於她們而言,卻是此刻救人的希望。
宴大娘與陸泠月兩人一起迅速的走了過去,在尋找一番之後,他們就直接把藥丸塞進了其中一個人的口中。
「接下來,就是用針了……」燕大娘說著,扭頭看向了陸泠月,倒是有些替她擔心。
待會兒施針,男子必要赤身裸體,陸泠月一個還未成婚的小姑娘留在這,終究有些不好。
「我想向您學一下這套針法。」陸泠月也沒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這些藥物卻有效果,那就帶著賀元和林勻直接去遠郊!
「自然可以。」宴大娘笑著點了點頭。
陸泠月的娘親便是一個極有天賦之人,想必,她在此之一途不會太差。
銀針謹慎刺激那人的穴道之中,男人的臉色當時就多了一點寒氣,額頭冷汗沉沉的。
而他的身上則出現了明顯不正常的鼓包,像是有什麼東西掙扎著,想要從這裡脫身似的。
可是藥效一直發作,那隻蟲子根本無法從這裡逃出去,緊接著,燕大娘就拿出了一把匕首,將那鼓包處割開,又拿了另一個碗接著。
數條蟲子扭動著身體,在那皮肉之中,宴大娘用匕首撥弄著,丟了進去。
「這些便是罪魁禍首。」燕大娘嘟囔了一句,拿起旁邊的藥粉,在這些蟲子身上輕輕一撒。
很快,蟲子就發出了尖銳的哼鳴聲,這動靜雖不大,可是,看著他們扭動的身影也覺得噁心!
「你若是想學,那就只需記得這幾個穴道就行,待會兒由我來為你再演示幾遍,這等針法可十分特殊。」
宴大娘對於自己所琢磨出來的這一套針法還是無比自信的,只笑盈盈的說出這話。
有了效果之後,就讓他們都開始吃藥,陸泠月在這方面的確有幾分天賦,只看了幾遍,就大致摸索著記住了那些穴道。
能在晏大娘的指揮之下精準落針了。
「果真聰明,再這麼下去,只怕我也教不了你什麼了。」宴大娘只是笑眯眯的感嘆了一句,陸泠月聽到這話心中到湧出一點笑意。
恰在此時,一個負傷之人神色匆匆的沖了進來。
他目標倒是明確,直接進入了房間裡,看到眾人蒼白著的面孔並沒有躲避,反而更嚴肅地向前走了幾步。
「不好了,王爺在遠郊遇刺,如今生死不知,只怕……是同兄弟們差不多的症狀!」他說的乾脆,而那雙略有些陰翳的眼眸也略過了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