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頓時心慌起來,「那怎麼辦?相公快想想辦法,要不然等過些日子咱們兩個就慘了!」
「我這不是正在想嗎?」
徐博炎不耐煩的睨她一眼,起身朝著床榻走去。
見狀陸嬌嬌趕忙跟上去。
卻見徐博炎正好拿起床頭矮桌上的小瓷瓶。
「這是什麼?」
話音剛落陸嬌嬌就一把將那瓷瓶奪走。
「沒、沒什麼。」
前些日子戴公公給的藥,本是每日晚上給徐博炎服用一粒,如此她才能趁著他昏睡之時,與他行男女之事,來日才好及早有孕。
可沒想到她早就已經有了身孕。
如今自然就無需給徐博炎用此藥了。
趁著徐博炎今日出門,原想著將此藥扔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扔,他就回來了。
害的她竟也沒來得及將這藥收起來。
此刻心虛不已,甚至不敢看他,可越是如此徐博炎就越是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陸嬌嬌,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到底是什麼藥?」
徐博炎忽地嚴肅起來。
嚇得陸嬌嬌手都在發抖。
「這是……是保胎藥!」陸嬌嬌突然急中生智,「是那位神醫給我開的保胎藥,相公若是不信,等那人再來,到時候相公去問那神醫就是了。」
徐博炎半信半疑。
但此刻也懶得再與她多計較,滿心都是陸泠月將要嫁給季思珩的事。
「往後這些保胎藥收好,免得被有心之人換了你的藥。」
見徐博炎像是信了,陸嬌嬌才鬆了口氣,「好。」
翌日一早。
陸泠月從屋子裡出來時,眼底泛烏。
連春桃看見了都忍不住驚呼:「小姐昨夜去做什麼了?怎麼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還真是一夜沒睡。
陸泠月摁了摁太陽穴,疲累不堪。
「先去將早膳端來,今日還要去學騎馬,不可耽擱了。」
不僅僅是學騎馬,今日甚至還要帶著季思珩一起去。
也算是讓他先見見萬姑娘。
等春桃將早膳端來,陸泠月已然坐在屋內的椅子上,哈欠連天。
「小姐,方才奴婢去前院將這早膳端來,聽老爺身邊的小廝說,二小姐已經派人傳來話了,說是今日要回府,還要見見大小姐。」
飯菜被逐一從托盤上端到陸泠月的面前。
她似是漫不經心道:「定然是要來問我我,九王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春桃端著粥的手突然一抖。
差點撒了出來。
幸好陸泠月抬手接住,春桃也回過神。
「小姐方才說什麼?九王殿下要娶你?」
春桃驚愕不已,但嘴角卻在逐漸揚起。
陸泠月卻是全無興致,甚至絲毫不覺是好事,眉目間儘是無力感。
「殿下是這般說,但我還不曾答應。」
「啊?為何不答應?小姐不是也傾心九王殿下嗎?」
春桃驚呼。
陸泠月故意瞪她,拿起手裡的雙箸就要敲她的頭。但卻在將要碰到時,又突然收手。
「往後不可胡言亂語,這種話也不能再說。還有,本小姐何時傾心九王殿下了?你若是再敢亂說話,我定然饒不了你。」
春桃鼓著嘴,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即便陸泠月警告她,不准她亂說話,春桃卻不怕。
甚至還裝著膽子嘟囔:「小姐分明就是傾心九王殿下,奴婢看得出來,是小姐不願承認罷了。」
「你——」
陸泠月高高揚起雙箸,作勢就要打。
嚇得春桃轉身就跑了出去。
「小姐先吃,晚些奴婢來收拾碗筷。」
陸泠月笑著搖頭,無奈嘆氣:「這丫頭,也不知何時才能穩重些。」
用過早膳,陸泠月就牽著馬要出門。
然而卻在出門時正好碰上趕來的陸嬌嬌。
「姐姐這是要去做什麼?該不會是有要事吧?」陸嬌嬌看著她身後牽著的馬匹,眉目間儘是嫌惡。
京城之中的女子,會騎馬的屈指可數。
陸泠月便是其中一人。
可此處是京城,而非邊疆。
女子會騎馬只會被說,並非高門大戶的女子該有的行為。
「是有些事,不過妹妹既然來了,我晚些出門也無妨。」
陸泠月將馬韁繩扔給一旁的小廝,「倘若九王殿下來了,讓他在府外等著我。」
陸嬌嬌跟在她身側,不時看她一眼,直到進了廳堂才問:「姐姐當真是要嫁給九王殿下?」
果然是來問這件事的!
陸泠月不答反問:「妹妹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自然是好!
是京城之中頂好的親事。
更是諸多女子求也求不來的。
可這親事落在陸泠月的身上,對陸嬌嬌而言,便是最壞的事了!
陸嬌嬌故意嘆氣,「妹妹自然是覺得好,不過姐姐也知道,你這臉上有疤痕,皇室之中挑選王妃最是看中容貌。以姐姐這張臉,恐怕聖上不會答應此事。」
這種話只怕也就她能說出來!
「皇室最看中容貌?這話妹妹可千萬別出去說,免得讓他人說太師府教出來的女兒,上不得台面。」
三言兩語就說的陸嬌嬌的臉色陰翳。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懟人!
「皇室之中選王妃,一看德行,二看家世,三看樣貌。這些尋常女子都知道的事情,妹妹竟然不知道。」陸泠月眼底儘是挑釁。
陸嬌嬌臉色更是陰沉,縮在衣袖中的手逐漸攥成拳頭。
「這些事爹爹以前不曾告訴過我,我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爹爹也不曾告訴過我,這種事是民間百姓都知道的。」給陸嬌嬌留情面,是絕不可能的。
可旋即又話鋒一轉。
「不過妹妹所言不錯,聖上倒是極有可能會因我這張臉,不答應這門親事。」
陸嬌嬌心下一喜。
可算是有件好事了。
「我就說嘛,聖上怎會不在意此事?定然是不會答應的。」
「不過……」
陸泠月故意頓住,笑靨如花的望向她。
儘管只是兩個字,卻還是聽的陸嬌嬌心中驟然一慌。
難道這種事情還有反轉?
「不過什麼?」
「不過那日入宮,聽聖上那話,倒像是有意將我許給徐公子做正妻,來日自然也是王妃。此事我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才不曾答應,可若是聖上逼得急了,我只怕也只能妥協。」
陸泠月說的十分委屈。
可眸底的得意卻是難掩。
陸嬌嬌半晌才反應過來,「聖上要將你許給我相公做正妻?這、這怎麼可能呢?」
她辛辛苦苦才勸說徐博炎,以後將正妻之位給她。
如此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王妃的位置。
可聖上竟然要將這位置給陸泠月!
陸泠月做正妻,那她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