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人當真是九王殿下?」
陸嬌嬌輕咬著下唇,眼含幽怨。
見陸泠月點頭,她當即脫口而出:「你為何不早說?」
但凡能將此事早些說出來,她又何必獻身給戴公公?
斷然是要獻身給九王殿下!
「為何要早說?」
陸泠月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難道妹妹早些知道,還有別的目的?」
言畢又故意看了眼徐博炎。
不知為何,徐博炎驀然想到了陸嬌嬌找姘頭一事。
他餘光掃過陸嬌嬌。
她面上慌張一閃而過,又急又慌的解釋:「那可是九王,若是早些知道,定然是要好生招待,又怎會讓他在你那個小院住著?實在是委屈了!」
這個賤人,定然是故意瞞著她,如此才好趁機勾引。
她定然是妄想做九王妃!
「妹妹到底是覺得委屈了殿下,還是覺得錯過了做九王妃的機會?」陸泠月毫不留情面的拆穿。
聞此言徐博炎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幽深眸光落在陸嬌嬌臉上,只等著她的回答。
「你胡說八道!」
陸嬌嬌倏地看向徐博炎,急切表明心意:「我心中只有相公一人,縱然是給我王妃之位,我也不願做,我只願能留在相公身邊。」
眼看自己相公皇子身份就要曝光,她可不能這個時候惹得相公心生懷疑。
無論如何這個王妃的位置她都要守住!
「如此說來徐公子倘若真是皇子,來日他這炎王妃你也是不願做的?」
陸泠月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模樣。
不願做王妃?
這話鬼才信呢!
「我……我自是要做相公的王妃,只要能留在相公身邊,我就知足。」陸嬌嬌恨不能舉起手來發誓。
可在徐博炎目光注視下,她卻莫名的心虛。
嗓音也越來越小。
徐博炎眸光斂回,藏起眼底不悅。
「皇子一事還不知是真是假,不可亂說。」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謹言慎行,他絕不允許此時出事,「嬌嬌,你去看看岳父大人。」
他顯然是要將陸嬌嬌支走!
陸嬌嬌看得明白,但也只能起身離開。
臨走還特意看了眼陸泠月。
她該不會是知道徐博炎是皇子,又想要勾引他吧?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徐博炎厲聲道。
聞言陸嬌嬌只得先行離開。
卻也恰巧與錦燕一同去了陸謙的書房。
「徐公子有事就直說吧。」陸泠月盯著那二人的身影消失才緩緩看向徐博炎。
徐博炎神情嚴肅,慢悠悠道:「丫鬟和產婆都已經找到了,陸小姐要如何助我恢復皇子身份?」
既然已經派人在京城將他身世一事傳開了。
人證也都在。
他急需要陸泠月助他早一日恢復皇室身份!
原以為陸泠月會說何日帶他入宮,沒想到她突然言道:「無需我出手助你,聖上自會想法子讓你入宮。」
可那日她分明說了要帶他入宮!
「你耍我?」徐博炎怒火中燒。
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敢耍他,難道就不怕他會找她算帳?
陸泠月打著哈欠,緩緩起身,「徐公子,聖上想法子讓你入宮,可比我助你入宮好多了。你若想讓本縣主帶你入宮,明日我便能帶你去,可你需得明白這二者之間的差別。」
「一個是強行入宮,一個是聖上想見你。」
「這二者之間,天差地別!」
若想恢復皇室身份,自然是後者更穩妥。
徐博炎也不禁陷入沉思。
陸泠月見狀又道:「倘若三日內聖上不曾想法子讓你入宮,本縣主便帶你入宮,也不算我食言。」
有了她的保證,徐博炎才放心。
然而不遠處的書房內卻傳來陸嬌嬌的喊聲:「相公可是皇室子弟,爹爹又是當朝太師,何等尊貴,怎能將這等卑賤的丫鬟納為妾室?此事傳出去讓相公顏面何存啊!」
陸泠月雙手抱臂,笑的意味深長。
皇室身份還不曾恢復,陸嬌嬌就恨不能將此事昭告天下。
「徐公子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妾室吧,否則她遲早是要給你惹出大禍的。」
徐博炎面色陰翳,「多謝陸小姐提醒,我定會管好她。」
皇宮,養心殿內。
季思珩看著遞到他面前的奏摺,眉心不展。
威嚴冷冽的嗓音飄落下來,「南方水災,你帶兵前去!務必要竭力救下百姓,糧草都已備好,路上定要多加謹慎!切記,天災人禍最易出刁民,需得多加留意!」
南方水災來的太突然,季思珩也明白當以此事為重。
可穆家和前太子一事,都已經查明了,至多兩個時辰便能將此事呈上奏明。
他還不死心,拱手道:「父皇,大皇兄一事,兒臣已經查明,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可否準兒臣將此事呈上後,再去南方?」
他實在不願將此事再拖下去了。
生怕夜長夢多!
養心殿內陡然死靜。
皇上抬眼看他,「你大皇兄一事,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難道比南方水災一事還要緊?」
即便當初派他前去北境布政時,亦是皇上叮囑他將大皇子一事查明。
可如今查的清楚楚,他卻不願聽了。
「可此事中還牽連著陳家和穆家近三百條人命,兒臣以為此事與南方水災一樣重要。況且,此事已經查明了,父皇只需給兒臣兩個時辰,兒臣便能將人證物證帶來,父皇便能知道大皇兄被陷害的真相。」
季思珩據理力爭,就是不願就此罷休。
否則從南方回來時,他只怕穆淮未必能有命活下去。
「此事不急於一時,先去南方賑災,等你回來,再將人證物證呈上。」皇上仍舊不願聽。
「父皇,此事……」
「夠了!」
一聲厲聲呵斥,驚得季思珩也不曾再說下去。
皇上將手中奏摺啪的一下合上,沒好氣道:「即刻帶兵前往南方,讓鄭將軍隨你一同前往,不可耽擱片刻。」
季思珩只得拱手道:「是。」
從養心殿退出來,直奔宮門口。
守在宮門外的飛鴻一行人上前,景昂急切問:「主子,那件事……」
季思珩負手而立,無奈嘆氣:「等本王從南方回來再帶何老闆來父皇面前復命。」
當年是聖上下旨處死了前太子。
如今查明當年的前太子是被冤枉的,聖上大抵也不願接受這一事實。
別無他法,只能等回來再說!
鄭將軍騎馬而來,身後跟著帶來的城郊兵力,「九王殿下,南方水災嚴重,我等還是速速啟程前往南方吧!不可耽擱救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