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第489章

  這時候,東瀛水師的艦船也衝破了重重炮火的洗禮,只不過此時的東瀛水師十二三艘的艦船殺到近前的時候也就剩下了六艘,而且全都傷痕累累,船上士卒死傷無數,其餘幾艘皆被炮擊重創,要麼沉沒,要麼已經動彈不得。

  而大明水師這邊也不好受,東瀛水師雖然沒有什麼強大的靈石炮,但是小型靈石炮還是有一些的,此時的大明水師這邊也有一艘小型戰艦被擊沉,兩艘受創嚴重,失去了動力,其它的也多多少少都有點傷處。

  嘭!嘭!嘭!

  這時從海底炸起的水柱變得更加密集,更加粗大,仿佛海底有無數妖獸正在翻騰爭鬥。

  「沖啊!」

  井伊家的部將田中賴三一躍而起,衝上了大明水師戰艦,手下也瘋了似的,紛紛嚎叫著緊隨其後!

  兵對兵!

  將對將!

  大戰瞬間爆發!

  接弦戰最為慘烈,無數的東瀛士卒或盪著繩索或從船舷處躍起,試圖衝上大明的艦船。

  大明水師的士卒自然不會坐視,紛紛彎弓射箭,或者扣動靈石銃,一時間一名名東瀛士卒身上濺起血花,慘叫著跌落大海之中!

  鮮血頓時染紅了周圍的海水,一些嗅覺靈敏的海中妖獸紛紛尋著血腥味而來,海中再度響起慘烈的嚎叫聲!

  就在這時,從海中炸起的水柱突然平息了下來,整個海面頓時平靜,只剩下一些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嘩嘩的聲音。

  突然間的平靜讓戰場瞬間靜止,所有人都緊緊地盯著海面,大家都很清楚,強者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哪方勝了,戰場便會朝哪邊傾斜,就算現在大明占據了絕對優勢,可是兩個四品高手的加入,也足以決定成敗了。

  嘭!

  這時,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孫傳庭提著兩個頭顱,揚聲道:「賊首已死,降者不殺!」

  看到木俁守勝和菅沼忠久兩人死不瞑目的頭顱,所有東瀛士卒一個個的如喪考妣一般,他們本就處於弱勢,木俁守勝和菅沼忠久兩人一死,他們更不可能是明人的對手。

  叮!

  一聲清脆的鋼鐵碰撞聲響起,一個面容稚嫩的東瀛士卒丟下了手中的兵刃。

  叮!叮!叮!

  仿佛會傳染一般,其四周的士卒都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很快,所有東瀛士卒都丟下了手中的兵器!

  安置好投降的東瀛士卒後,孫傳庭留下了一半人馬監控,便帶著人沿著戚金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

  剛追到半路,便看到戚金的戰艦正在返回,匯合了戚金後,雙方便留在原地等待後方大艦隊的到來。

  盞茶功夫,就見一片黑壓壓的艦船出現,正是曹毅等人趕了過來。

  「督主,屬下辦事不力,讓對方的主將逃了。」

  見到曹毅,戚金第一時間請罪,雖然他追上了對方的艦船,但還是讓井伊直孝逃了。

  「這個不關你的事。」

  聽到戚金的話,曹毅只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在海上,除非對方死戰不退或者雙方的實力差距確實大,要不然是很難擒住或者斬殺的。

  「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到了東瀛,他們想逃都逃不了!」

  ………

  蒙古,察哈爾部。

  王庭中,現任蒙古大汗額哲和一個長相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相對而坐。

  「額吉,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他們越來越過份了,他們已經占了我們近三成的草原,若是任由他們繼續下去,我察哈爾部的子民連放牧的地方都沒有了!」

  額哲神色陰沉,蒙古語中額吉是母親的意思,坐在其對面的正是他的生母蘇泰大福晉,統管哈納土門萬戶,又稱哈納土門福晉。

  「額哲,斯琴圖福晉和多羅大福晉對我們母子並沒有什麼好感,這次你父汗陷入明人手中,她們沒有反叛已經不錯了,單憑我們,很難擋住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他們。」

  蘇泰大福晉嘆息道,斯琴圖福晉和多羅大福晉是林丹汗八大福晉中除了她之外的上三品強者,統管高爾土門萬戶和阿紇土門萬戶,多羅大福晉更是林丹汗的正室。

  現在她們母子掌權,她們能服就有鬼了,能不反叛已經是看在林丹汗還沒死的份上了,讓她們出手抵擋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他們,想都不要想!

  聞言,額哲也慌了,急道:「可是,額吉,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這次是讓我們交出黃金家族的傳承令牌啊!」

  雖然現在黃金家族已經落魄了,但還是有幾分底蘊存在的,傳承令牌就是其中之一。

  「傳承令牌!」

  額哲的話一出口,蘇泰大福晉的臉色突變,驚怒道:「他敢!」

  雖說傳承令牌不是神兵利器,但卻是黃金家族的象徵,也是蒙古大汗的象徵,除了象徵意義外,傳承令牌最重要的作用是擁有改變修行天賦的能力。

  林丹汗就額哲一個兒子,偏偏額哲就擁有修行天賦可不是運氣好,而是額哲在剛出生的時候,林丹汗就將傳承令牌打入額哲的體內,才讓額哲擁有修行天賦的!

  對於她來說,土地可以讓,但傳承令牌絕對不行,否則以後額哲的後裔一旦無人有修行天賦,額哲這一脈可就絕了!

  「額吉,傳承令牌不能交給他們,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察哈爾部………」

  聽到蘇泰大福晉的話,額哲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若是任由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他們繼續侵蝕察哈爾部的土地,他們母子早晚連維持自身修為的氣運都會失去的。

  自從投靠了大明後,察哈爾部在草原上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大部分部落都對他們極為不滿,連察哈爾部中的貴族都對他們很不滿,在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侵蝕察哈爾部時,那些貴族也多是坐視不理。

  「大明皇帝派來幫助我們的那兩個強者有什麼說法?」

  沉思了片刻後,蘇泰大福晉才開口說道,現在的局勢對他們母子極為不利,唯一能夠對他們母子伸出援手的,也只有大明那位皇帝了。

  聞言,額哲搖了搖頭:「他們說他們兩人接到的旨意是保護我,而不是為察哈爾部征戰,在我沒有生命危險之前,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他之前也曾經想請劉忠和曹飛兩位二品強者幫他威懾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和巴哈達爾漢他們幾人,可是劉忠和曹飛根本不願意出手。

  說完之後,額哲便沉默了,現在的他們就像是被困在蛛網的獵物一樣,只能等著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慢慢將他們母子蠶食掉!

  反抗的話,只會死得更快,他們就算能和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拼得兩敗俱傷,卓里克圖洪台吉和科爾沁部也會趁機吞併他們的。

  「額哲,向大明求助吧!」

  沉默許久後,蘇泰大福晉才嘆息道,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必要,她並不想向大明求助,求助大明同樣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大明那位皇帝可不是什麼善茬,任由大明的強者進入察哈爾部的話,他們母子早晚也會被架空的!

  頓了一下後,蘇泰大福晉咬牙道:「你親自去一趟大明,把傳承令牌獻給大明皇帝!」

  「額吉!!」

  聽到蘇泰大福晉的話,額哲的臉色大變,這可是代表他們黃金家族的傳承令牌啊。

  「額哲,傳承令牌只有黃金家族的血脈才能動用,獻給大明皇帝只是暫時的,只要大明皇帝還需要依靠我們察哈爾部統治大草原,大明皇帝早晚會還給我們的。」

  蘇泰大福晉搖了搖頭道:「如果傳承令牌落在錫爾呼納克杜棱洪台吉手上,那我們想再取回來就難了。」

  「而且求助大明也需要我們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啊!」

  求助要有求助的態度,如果他們放不下身份的話,就算現在大明皇帝會派人來幫助他們,可等架空了他們之後,大明絕對不介意換條聽話的狗。

  「額吉,我明白了!」

  聞言,額哲苦澀,黃金家族什麼時候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

  薩摩蕃。

  外樣大名中,勢力頂尖的大名,比之加賀藩雖說稍有不如,但加賀藩雖說是外樣大名,近些年卻和德川家不斷加深姻戚關係,現在受到的待遇比親藩大名的待遇也不差了,所以現在薩摩藩才是外樣大名中最強的勢力。

  不過最強代表著受到的打壓也是最大的!

  鹿兒島城,薩摩藩的都城。

  城主府中,島津忠恆和眾多家臣部將齊聚一堂。

  「家主,德川家光欺人太甚了,如今薩摩藩中的船匠和陣法師都被他徵調了,如今他造出了戰艦卻不巡視到這邊來,任由我們藩下的百姓被海盜劫掠!」

  樺山久高怒聲道:「德川家光是要趁機削弱我們的實力啊!」

  當初德川家光想組建艦隊,抽調了薩摩藩內的大部分艦船,島津忠恆不想和德川家光翻臉,便同意了。

  結果如今薩摩藩內根本沒有出海的船隻,偏偏他們薩摩藩的領地有不少都是島嶼,而且還靠近東南,這次海盜之災,他們薩摩藩的損失是最大的,有不少小島嶼上的百姓已經被劫掠空了。

  連德之島這種稍微大一點的島嶼也沒逃過一劫,本以為德川家光重新建造了新的戰艦後,他們薩摩藩的局勢能改善一點,結果對方根本就沒有經過薩摩藩。

  「樺山君,稍安勿燥。」

  端坐首位的島津忠恆出聲寬慰道:「此事,我早有預料。」

  掃視了眾多家臣一眼後,島津忠恆才接著道:「我已經聯繫了那些海盜,接下來他們會為我們提供一百艘艦船!」

  「家主,那些人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為我們提供艦船?」

  聽到島津忠恆的話,樺山久高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些海盜的目標是他們藩下的百姓,為他們提供艦船,不亞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他不覺得那些海盜會這麼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詐!

  「樺山君放心吧,此事絕對不會有詐。」

  島津忠恆微微搖頭道:「他們不是想要人嗎?我準備用人跟他們換!」

  「家主,不可啊!」

  島津忠恆的話一出口,小松原俊急忙喊道:「那都是我們的子民啊,怎麼可以拿他們換艦船,萬萬不可啊!」

  「放心吧。」

  看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島津忠恆輕笑道:「諸位放心,他們也是我的子民,我怎麼忍心把他們推向火海呢?」

  「我準備出兵日向!」

  出兵日向!

  聽到島津忠恆的話,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現在薩摩藩的情況可不太好,之前被德川幕府打壓,導致藩內百姓非常之貧苦,要麼就是在貧瘠的土地上努力種田,要麼就是冒著風雨在海上打魚。

  再加上之前為了征服琉球國,多次出兵征戰,連年征戰廝殺下來,薩摩藩的精壯損失極為慘重,田地之間極少能夠看到男丁出沒。

  而且連年的征戰廝殺同樣也是令薩摩藩苦不堪言,空有大量的資源卻是連軍械物資都配備不齊,德川幕府的打壓讓他們無法獲得足夠的軍械,一般的鐵器又和木頭沒什麼區別。

  之前還能通過一些海商收購到大明的軍械,可是自從德川家光的艦隊被摧毀後,德川家光便徹底禁了海,加上海盜之災爆發後,他們更是連這條路都斷了。

  現在出兵日向,他們薩摩藩便是能勝,也必然損失慘重,到時候德川幕府的報復到來,他們薩摩藩說不定還會就此覆滅!

  「家主,出兵不是不行,但是如今藩內缺少軍械,便是能勝過日向,可是德川家的報復該如何應對?」

  樺山久高沉聲道,日向的內藤家是譜代大名而不是外樣大名,動了內藤家,德川家的報復絕對不會太久。

  薩摩藩中從來不缺少為了吃飯而從軍的農夫,但是沒有充足的軍械,卻是限制了他們的實力壯大,一旦在德川家的報復來到之前,他們不能聚集起讓德川家忌憚的力量,他們就完了。

  樺山久高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緊緊地盯著島津忠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