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彼之仇寇,吾之英雄

  第265章 ,彼之仇寇,吾之英雄

  傳令的憲兵,目光落在袁朗的身上,是大佐要傳達的口令,寫人不足為外人道也。

  「看來是你們內部需要保密的事物,我不方便聽, 那就先告辭了。」袁朗起身告辭,語氣中帶著些許疏遠,公事公辦的味道。

  渡邊小隊長恭恭敬敬,被伺候他親爹都賣力,好不容易傍上了粗大腿,怎麼肯放棄。

  聽出來淡淡的疏遠, 他兩眼冒火的瞪著憲兵, 訓斥道:「說話,渡邊先生不是外人, 是我最重要的貴客,我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轉過頭來他恭恭敬敬的說:「您請坐,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比您還重要。」

  一面嚴酷如寒冬,一面溫柔的像暖春。

  兩種情緒無縫切換,就跟精神分裂似的,把傳令的憲兵看呆了。

  渡邊少尉到底吃了什麼藥,腦子壞了?

  如果沒吃錯藥,那就說明眼前之貴客,簡直貴不可言。

  士兵不敢多言,立即轉述大佐的命令。

  「明日清晨九點,將有一列重要的列車抵達,列車停靠一個小時, 太田將軍要乘車前往太原, 請務必清空火車站,做一級保衛。」

  「知道了。」

  渡邊小隊長表示明白,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類似的任務他執行了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還從未出過什麼差錯。

  打發走傳令兵,再幫袁朗續上茶水。

  渡邊小隊長也不著急, 就說起了自己工作上的一些困擾。

  「軍隊裡,人人都羨慕我們憲兵,權力大,軍銜高,待遇好。可是天下的便宜哪能全讓我們占了?

  保衛安全是我們,破獲敵人間諜抓捕是我們,到了緊急時刻,我們還得去最一線的戰場。

  憲兵成了帝國的一塊基石,哪裡需要我們就把我們搬到哪裡。

  就是讓我們成為了陀螺似的,一刻也不得停歇。」

  渡邊小隊長在這裡耍了一個心眼兒,他的父親曾傳授他一個經驗,

  若想快速的拉近與別人的關係,不妨說一個自己的秘密。

  此招屢試不爽,在他的升遷路上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看渡邊先生的態度,果然更親切了一些,渡邊小隊長內心竊喜不已。

  袁朗態度變化,也確有其原因。

  且不說在雙方的藥品生意中,渡邊小隊長幫他賺了多少大洋。

  就剛剛,把情報一五一十的都透露給他了,時間地點人物,再加一些想像力,不難判斷明天的列車上裝著的東西。

  這是什麼精神啊?

  ……大無畏的共產主義精神啊,袁朗都懷疑他是不是日共了。

  就憑泄露關鍵情報,渡邊小隊長在他眼裡也變得可愛了許多。

  對付這種人,你都不忍心他死。

  因為他死了,下一個人真不一定有他蠢。

  袁朗假惺惺的關心道:「帝國的事業雖重,但是我們這些為帝國效力的人,身體更重要。

  沒有一個好身體,就無法為帝國效力了。事情可以放一放,或者交給別人來做,一定要多保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果然,父親教他的絕招是有用的。

  渡邊小隊長內心竊喜不已,就像是在聽長輩訓導,很是恭敬的回應,「一定聽從您的教導。」

  他還奉上了一些馬屁。

  「您的出現照亮了我的人生,在此之前,我曾煩惱不已,憲兵隊的任務太繁重了。

  而且作為一個軍人,上戰場是無法避免的,戰死的機率又很高。

  我如果死了,父母該傷心了,妻兒無依無靠,又該怎麼活下去呢?

  您就像一盞明燈,給我照亮了前行的路。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足以讓我的家人衣食無憂,過上好日子了。

  您就是我的恩人啊,請務必讓我追隨於您。」

  他把袁朗捧的極高,就快當做神明了。

  袁朗當時沒想明白,還覺得莫名其妙,把老子當親爹供著,也不可能收你這個乾兒子呀!

  當孫子也不行。

  後來他明白了,都是錢鬧的。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一條穩穩的能讓自己通往富貴的道路,一輩子可能就遇到一次。

  錯過了,就是沒了。

  聰明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出賣自己的靈魂,也在所不惜。

  當兒子,當孫子,真不是個事。

  拒絕了渡邊小隊長熱情的挽留,出了憲兵隊,袁朗直奔著安全屋去了。

  只有二十二個小時,時間緊迫,必須得動起來。

  「人力車!」

  搖搖晃晃的路途上,他考慮著接下來的行動。

  首先,要將情報告知地下黨的同志,確認他的猜想是否是對的。

  畢竟,做情報工作他是第一次,缺乏經驗,可能存在武斷的情況。

  其次,如果確認情報真實,就該考慮如何行動了。

  白天,他帶著人衝到火車站大殺特殺?那是有些魯莽,甚至顯得愚蠢。

  且不說憲兵隊的人戰鬥力如何,敵人的首腦人物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消滅,立即藏匿起來,他們就無可奈何了。

  所以,必須想個精巧的辦法,讓敵人無從反映,最好一擊致命。

  ……

  在司令部的作戰指揮室。

  太田少將應邀而來,他打量著輪椅上顯得極為精神的山本一木,開門見山道:「山本君,你說要給我一個驚喜,驚喜何在?」

  從五點起床忙碌到至今,山本一木臉上不見絲毫疲憊。

  「將軍,請看沙盤。」

  太田少將踱步來到沙盤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也沒有看出什麼來:「難道有什麼奧妙嗎?」

  山本一木侃侃而談:「這是根據我們最新的情報,確認的八路軍指揮所,以及大量部隊所在的範圍。

  根據將軍您提供的鼠疫病毒傳播效率,為最重要的數據,我讓人做了一個模擬的推演。

  以地圖上黑色的小旗為傳播點,向著八路的根據地擴散,三天就能感染約兩千人。

  一周左右就能達到上萬,並且會出現大量的死亡。

  如果八路不能加以及時控制,大肆的傳播半個月至一個月,那麼未來幾年,皇軍就不必擔心那些八路軍了。」

  沙盤旁邊的文件,寫著病毒傳播模型,的根本邏輯和演化數據。

  太田少將仔細讀上一番,再加上講解,搞明白了山本一木的禮物。

  他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厲害,思維邏輯不僵化,總有不一樣的奇思妙想。

  經過如此推演,對於具體的實行,是有極大好處的。

  太田少將起了愛才的心思,山本那麼好的腦子,搞什麼特種作戰!

  簡直是浪費他的智慧。

  如果早點搞化學戰病毒戰,現在恐怕早已成為行業大拿,一個少將軍銜是跑不了的。

  他扭頭去看山本。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山本一木的側臉上,光影極為奇妙,一面像是沐浴聖光的英雄,另一面猙獰的卻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彼之仇寇吾之英雄。

  對於大日本帝國來說,能有山本君這樣的人,真是一件幸事。

  對於支那而言,就是大大的不幸了。

  PS:能進入靖國神廁,對於中國人而言都是仇人,世世代代都不應該忘記。

  拜靖國神廁的中國人都是漢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