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被戳破的激動
日軍第九旅團前沿指揮部。
旅團長松田重次郎正在招待遠道而來的觀摩團。
到了少將這一級別，相互之間大體都認識，再不濟也有所耳聞。
同屬華北派遣軍序列，松田重次郎跟服部直臣也是老相識了。
客套了一番過後，服部直臣也不藏著噎著，直接了當的詢問：「松田君, 山本大佐到哪裡去了？
他請我們來觀摩戰法，自己卻不出面，有如此招待客人的做法嗎？
還是說，山本大佐瞧不起我們觀摩團的人。」
最後一句，頗有些誅心的意味。
軍官觀摩團就好比是欽差大臣，瞧不起他們，那就是瞧不起華北派遣軍司令部了。
拆台也不是那麼拆的。
松田重次郎心中就是再不滿, 此時也只能打圓場, 幫助山本一木解釋一二。
兩個旅團調動而來輔助接應, 山本一木帶隊去偷襲八路軍總部，等等一些。
「原來如此……」
服部直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山本那個傢伙，還是要用他最擅長的東西，來一場精彩的表演。
他忍不住開口說：「偷襲八路軍總部？如果真的辦到，那將是華北派遣軍取得的一次偉大勝利。因為八路百團大戰所造成的頹勢，將一掃而空！」
又激動的追問道：「松田君，山本大佐有說過，他有幾分把握嗎？」
服部直臣此時完全將個人的恩怨拋之腦後，無比關心戰鬥的勝負。
就像是他說的，如果成功, 此戰將影響巨大。
百團大戰的失利，已經導致幾位將軍調離原職，就連司令官多田俊，遭到了大本營重重的斥責。
八路軍已經不是三七年, 那只可以忽視的力量。
他們發展的太快，實力壯大的太多了。完全威脅到了皇軍在華北的統治。
如果能破掉八路軍的總指揮部, 絕對是華北派遣軍近來取得的最偉大的勝利。
嘉獎, 他們一定會收到來自大本營的嘉獎。
服部直臣表現出的興奮激動，也就不意外了。
松田重次郎矜持的點點頭，「山本君很有信心，筱冢司令官對他很看好，我想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雖然對於山本一木，區區一個大佐，就指揮他們兩位少將而略感不滿。
但是，大家都同屬第一軍序列，顯得更親密一些。山本一木創造佳績，他們也與有榮焉。
言語中，不經意間帶著些許驕傲。
「那可太好了！」
服部直臣誇讚著，腦海中陷入遐想。
三分把握，還是五分把握？
不管有多少，總歸是有一定可能的。
萬一要是成了，別人不說，他總歸是能沾光的。回到北平一報告，那可就露臉了。
到了他這級別，想要再上一步，那是難上加難。一個露面的機會，讓軍部大佬記住的機會，太難得了。
就算加不了多少分，在同僚面前炫耀一二，長長面子也不錯。
松田重次郎大約是同樣的想法，服部直臣頂多是趕上機會，占個身份的便宜，回去露臉兒。
他是率領第九旅團參與進來的，萬一要成了，山本一木立了大功，他分潤一份功勞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他未來更進一步，自然是個加分的選項。
當初，肯以少將旅團長的身份，甘心聽山本一木的指揮，自然也是因為勝利的利益太大了。
值得他放下身段配合對方。
服部直臣明白自己能得的利益，也能猜到眼前之人會獲得的好處，端起桌上的茶碗：
「松田君，以茶代酒，祝賀你第九旅團，立下此等功勳。」
松田重次郎臉上掛著微笑，舉杯道：「客氣，客氣，你我共賀。」
勝利的好處大大的有，他們不自覺的就陷了進去，都提前慶賀了。
「醫生，快把醫生找來，耽誤了長官的傷勢，我槍斃了你！」
風塵僕僕的特戰隊員，拍著單價就亂闖，喊聲中充滿了殺氣。
隔著幾個院子都能隱約聽到，松田重次郎被打攪了興致，頗為不滿的訓斥道：「外面怎麼回事，誰在大嚷大叫？」
外面有值崗的警衛跑進來報信，「將軍，不好了，特戰隊的偷襲失敗了，還遭到了埋伏，山本大佐負了重傷，已經昏迷不醒。」
「什麼？！」
「什麼？！」
兩位將軍異口同聲的問道。
噩耗不亞于晴天霹靂，剛才還在幻想著勝利，隨著特戰隊的失敗，一切全部化為泡沫。
「快帶我去看看。」
松田重次郎催促道，刨去山本大佐的身份，他還是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
他要是出問題了，接下來可就麻煩了。
服部直臣一言不發地起身跟了出去，山本那個傢伙竟然負傷了，可千萬別死啊！
不然，我可就沒法炫耀了。
野戰醫院搭建在旅團部東邊的幾處院落中，兩位將軍在院外，見到了服飾打扮明顯不同的特戰隊員。
他們個個狼狽不堪灰頭土臉，許多人還帶著傷，正任由醫護人員給他們包紮。
松田重次郎一眼掃過去，心裡涼了半截。這是敗軍殺將的跡象，看來山本一木的偷襲，完全失敗了。
「誰能告訴我，你們究竟遭遇了什麼？」服部直臣板著一張臉，迫不及待的問道。
「敗了，我們敗了……」
從斷崖逃回己方的大本營，那股子強撐的氣，歇了下來，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特戰隊員們兩眼無神，一個個腦子跟漿糊似的。
兩個倖存的分隊長，是千里挑一的精英，可突遭慘敗，頂頭上司眼下生死不知，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
一時無法接受現狀，更別說解釋事情的緣由。
「八嘎！」
幾個清脆的耳光，抽在兩名分隊長的臉上，松田重次郎目錄凶光，像是要殺人似的。
「蠢貨，你們的脊樑難道斷了嗎？給我說話！！！」
「將軍……」
一頓大耳刮子，抽醒了二人。他們一言我一語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斷崖上的埋伏，敵人的包圍，隊長的負傷……說到傷心處，竟忍不住低眉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可見此戰的失敗，對他們造成了何等的打擊。
「將軍，隊長在昏迷前曾說，我們遭到了背叛，情報泄露了。不然，無法解釋我們會遭到八路的埋伏。」
松田重次郎聞言臉色大變，特戰隊的失敗，可以歸咎於山本一木自己指揮不到。
可若是說情報泄露，誰會泄露呢？
知道計劃的人屈指可數，商量時只有他們兩個旅團長和山本一木，筱冢司令官都不過問細節。
現在說情報泄露，他們二人難逃干係。
松田重次郎：山本啊，山本，你這個傢伙倒下了也不消停。可是給我搞了個大麻煩。
「山本正在搶救，松田君，等他醒來後，再說這事吧！」服部直臣勸說道。
他也有很多疑問需要山本一木解釋，但明顯現在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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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