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激烈的攻城戰
叮鈴鈴,叮鈴鈴,
掛了一個電話又是一個,四個方向上都發現了八路軍,好像榆社縣在一夜之間就被包圍了。
其他三個方向上,野口少佐並不太過擔心, 最令人擔心的還是西城關。
他很早就斷定,如果八路軍來攻的話,有很大概率是攻擊西城關。
畢竟那裡的地勢,有著大量的建築物掩護,相對來說最合適。
所以,在他的布置下, 西城關的防守是最為嚴密的。修築了堡壘暗孔, 布置了一個半小隊,九十多人。
要知道,第一中隊有一百六十人,還有五十多皇協軍,總共加起來也就兩百出頭。
整個城西關占了一半,其他三個方向上加起來也不過六十多人。
野口少佐把中隊部的後勤人員算上,手中的機動力量也就只有五六十了。
如此力量應付八路軍的猛烈進攻是完全不夠的,必須呼叫支援。
城裡還在電報求援,城外已經打成一鍋粥了。
借著榴彈炮的掩護,攻擊西關的一營,非常順利的占領了靠近城牆的幾排房子。
西城關的許多地方垮塌了,敵人修築的堡壘,被一發炮彈炸的中心開花, 裡面一個活人也沒有。
炮擊,摧毀了其防禦工程,極大的殺傷了其有生力量。
在戰士們前赴後繼的進攻下,西城關的外圍陣地被撕開了口子。
作戰意志崩潰的日偽軍, 紛紛放棄外圍陣地,向著核心陣地縮回。
當然, 他們也不忘釋放毒氣, 拖延八路軍進攻的步伐。
在前沿指揮部的李雲龍,也聞到了毒氣的味道,氣的直罵娘。
狗日的小鬼子,欺負老子沒有防毒面具是不是?
娘的,回頭一定得問問袁朗。
讓李雲龍生氣的不止一個。
進攻西南角的,二營的五連和六連,匍匐前進秘密通過了敵人的鐵絲網後,遭到了守敵猛烈的射擊。
他們只能依託得到的陣地,頑強的抗擊敵人的反衝擊。
進攻西北角的七連和八連,更為不順利。他們由於陣地選擇的不太恰當,幾次攻擊均沒有奏效。
目前僅僅是與敵人僵持在一塊,拖住了敵人部分有生力量。
戰鬥進行到午夜十二點多,縮回去的鬼子反而更頑強了,一營一直無法突破其核心陣地。
李雲龍命令各部隊立即就地構築工事。以小部隊堅守,主力部隊疏散隱蔽,等待命令再進攻。
第一次攻擊算是失敗了。
李雲龍有點著急了,這算個怎麼回事?
自己原本想的很順利,怎麼一打起來就如此困難呢!
他立即召開了團營連的幹部會議,發揚軍事民主,研究第二次進攻。
就在前沿指揮部,被煙燻得一臉黢黑的張大彪說:「這和打陽泉還有點不一樣。
陽泉的日軍似乎沒有想過被咱們進攻,所以沒有修築太多的堡壘和射擊孔。
再加上那會兒炮火掩護,一炮炸開了城門,所以很順利。
我想袁顧問能不能再來一次炮火打擊,儘可能的摧毀其核心陣地的碉堡和工事。」
打陽泉的那一次,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沒有總結出太多有用的經驗。
勝利經驗就是大炮轟擊,最好打開缺口,然後步兵沖。
被叫來旁聽得袁朗,聽到張大彪的想法一口否決了:「很難,榴彈炮的射程遠,彈著點散布的面積就大。
沒有炮兵氣球提供觀察,看不到大炮的彈著點,很難進行精準的打擊。我還怕把你們誤傷了。
要用就用九二式步兵炮,還有噴火器,那兩個玩意兒是對付堡壘的最佳武器。
一般的碉堡,瞄準了來上一炮,直接解決。如果遇上更堅固的,火焰噴射器噴上它一下,肯定也能搞定。」
那就得把支援二營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調過來,
李雲龍猶豫了一下,詢問:「訓練噴火器才幾天,能上戰場嗎?」
噴火器回來才沒幾天,訓練的時間更少,能不能派上戰場,李雲龍真沒有底。
「我覺得能行吧!」袁朗也不太肯定:「要不把那幾個戰士叫過來問問?」
之前都以為會很順利,所以就沒有把噴火器算進來。
不過,訓練噴火器的戰士,都是有膽識的精銳老兵。上手的也非常快,在之前噴火演練中已經用的有模有樣了。
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李雲龍接受了袁朗的辦法,但是他覺得,這些還不夠。
步兵難道就沒有能夠提高的地方嗎?
如果沒有了九二式步兵炮,沒有噴火槍,步兵該怎麼發揮作用,可以攻下城池呢?
二營長此時覺得自己得說說了,挽回點顏面,不然今天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團長,各位同志,我覺得咱們之前沒有把困難估計足,就以我們二營來說。
在戰鬥中出現了火力分散,組織混亂,沒有能夠壓制敵人火力的情況。
我認為,我們的裝備數量上是跟敵人相等的,甚至在局部是超過敵人的。
只要我們組織的好,密切協同,封鎖住敵人的火力我看是不成問題的。」
二營長提供的思路讓眾人眼前一亮,實話實說,他們在進攻當中都遇到了類似的問題。
敵人有的射擊孔,遭到了幾個特等射手和機槍的打擊,熄火的很快。
也有的射擊孔就被忽視了,火力壓制度不夠,反倒是被敵人逞威一時。
如果進行嚴密的組織,確保每個班每個機槍都有具體的壓制任務,想必就能好打許多。
眾人七嘴八舌的表達了贊同之意。
李雲龍覺得有道理,帶著幾個營幹部,冒著敵人發現了危險,親自到最前沿,仔細觀察敵人明暗火力點和碉堡射孔的情況。
回來後,他對著眾人說:「從總體來說,我們的裝備和數量上是占絕對多數的,只要我們組織的好,密切協同,今晚拿下榆社縣完全沒問題。」
隨後,李雲龍將壓制敵人火力的任務一一布置下去。
各攻擊部隊接受任務後,分別做了細緻的部署。每個連把敵人的火力點,射擊孔都編上號,並做更具體的分工。
比如一班的機關槍打幾號射孔,二班的火力壓制第幾號射孔。
特別是輕重機槍和特等射手的射擊位置,都選的離敵人的槍眼,射擊孔很近,以保證能夠準確命中目標。
事後證明,這種辦法非常奏效,戰鬥結束後一個日軍俘虜對李雲龍說:
「你們是腳露出來打腳,手露出來打手,火力又強又准。」
晚上一點半,第二次強攻開始了。
進攻前,李雲龍親自規定戰場紀律,對著眾人說:「如果哪個槍眼兒射出子彈來,必須由該壓制的火器負責。
如果火力發揮作用時,步兵不跟進衝鋒,以臨陣脫逃論處。」
他娘的,對於這次進攻,李雲龍勢在必得。
一聲令下,早已做好準備的各種火器一齊開火,無數的子彈向敵人橫掃過去。
很多子彈直接飛進了敵人的射孔。敵人失去了開始的倡狂,被壓製得無法還手。
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和炮彈的爆炸聲,匯集成連續不停的震天動地的巨響,槍炮的密集為抗戰以來所未見。
核心陣地上的日軍慌了神,不顧協同作戰的皇協軍沒有足夠的防毒面具,毅然決然的釋放了毒氣。
整個陣地籠罩在毒霧之中,衝擊的幹部、戰士有很多人中毒。
不一會,四架敵機飛臨榆社上空,對八路軍攻擊部隊進行低空轟炸掃射。
李雲龍就在炮火的硝煙和毒氣的籠罩中,繼續指揮部隊向敵人進攻。
「咳咳,把預備隊的輕重機槍豎起來,給我射他狗日的。誰要是能打下一架飛機來,我賞他兩瓶汾酒。」
飛機沒打下來,但也讓敵機不敢那麼猖狂了。夜晚的能見度太低,無法低空飛行的飛機,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對於八路軍的殺傷力就沒有那麼強了。
這也是夜襲的一個好處了。掌握了制空權的敵人也沒辦法太逞凶。
袁朗嘴上捂著打濕的毛巾,協同炮兵班的戰士,操著九二式步兵炮提供火力支援。
他冒著被敵人攻擊的風險,就在離西城關約五十米的一座哨樓上,炮口直接瞄準敵人核心陣地上的碉堡。
他打炮的技術沒得說,往往一聲炮響,就能摧毀一個碉堡或火力點。
「噴火兵!」
張大彪高聲喊著。
一個背著噴火裝置的士兵,從後面爬了上來。
張大彪認的,是二連的一個骨幹戰士,平常打仗就很猛,掄著個大刀不要命似的。
他指著不遠處,一個正在噴著火舌的碉堡。那個碉堡好像是用水泥鋼筋修築的,不知道修了多厚,挨了兩發炮彈還沒事兒。
「我讓他們掩護你,距離碉堡那個三十米左右的位置,能行嗎?」
「營長放心,絕對沒問題。」噴火兵大聲的回答道。
雖然訓練的時間不長,但之前他上手噴了兩次模擬靶,成績都很好。
能作為全團乃至全軍,第一個將噴火器投入實戰當中,他非常興奮。
「機槍掩護!」
隨著張大彪的一聲喝令,輕重機槍一時間火力更甚,噴射出大量的子彈,對敵射擊孔進行壓制。
子彈嗖嗖的從身上飛過去,噴火兵不顧身下,將他割得傷痕累累的碎石和彈片,快速的匍匐前進。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五米,很快到位置了。
支好噴火槍,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旋即用力的扣動噴射的按鈕。
一條熾熱的火龍,將夜空照得透亮,核心陣地的戰場上,一下被照明了。
戰士們都下意識的瞧過來,看到那條火龍撲進了碉堡里。
緊接著便是壓過槍炮聲的慘叫,那悽厲的慘叫讓人聯想到地獄的惡鬼。
令人瞧了都恐懼的「惡鬼」,也很快出現在了人間。
從碉堡的後側跑出來兩個人形火炬,他們滿地打滾試圖撲滅火焰,可那只會讓火燒得更旺。
「啊——救我……」
被點成火炬的士兵,不會立刻死去,還在痛苦的哀嚎叫喚。
日軍的反擊,在那一瞬間似乎都停滯了。
他們頭一回感到了害怕。
啪啪啪,幾聲槍響,趕來支援的野口少佐了用手槍結束了兩個士兵的痛苦,對著其他的日軍吶喊:
「反擊,進攻!」
槍炮聲再次大作,日軍的抵抗仍在繼續。
然而,經此一幕,所有的日偽軍都感到了膽寒。死亡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死亡之前的痛苦。
變成人形火炬是不可能救得回來,讓同伴打上兩槍,了結痛苦成了最佳選擇。
下一個火炬,是誰呢?
尤其作戰意志不高的偽軍,已經開始消極怠工,尋求逃走或者投降的機會。
隨著一個個碉堡被拔掉,一處處火力點被消滅,野口少佐意識到了,西城關要守不住了。
他下令部下交替掩護撤退,到被他們占領的榆社中學據守,拖延自己等人滅亡的時間。
「或者擇機選擇突圍?」
野口少佐都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逃跑……是他參軍以來從未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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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