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槍指著後背,誰不瘋?
日軍必定要奪回獅腦山,三八五旅的陳旅長對此已有判斷。
上午的戰鬥打完,陳旅長匆匆吃了一口,便帶著幾個作戰參謀,查看獅腦山右側的地形。
「你們看, 這邊的地形比較平坦,遮攔不是很多,適合日軍發揮火力優勢。
而那一邊,沿承山勢余脈,陡坡和大塊的岩石比較多。適合我軍的發揮。
尤其是那塊石頭後,居高臨下,射界極好, 擺上一挺輕機槍, 就能給予敵人非常大的壓制。」
年齡較長的老參謀, 正在指點幾個年輕的參謀怎麼打仗。他們將來調任其他崗位,絕對會用得著。
邊打仗邊學習,也是八路軍的傳統了。
陳旅長查看地形,時不時的補充幾句,瞧他們輕鬆的樣子,眾人頗像是來野外郊遊的。
政治部的盧主任,興沖沖的趕過來,隔著老遠就說有好消息。
陳旅長笑著問道:「老盧,什麼事兒你這麼高興?」
盧主任跑的有些急了,喘的厲害,卻還是一刻也不等, 興沖沖的報告好消息:
「當然是大好事兒了。三八六旅那邊攻打新井煤礦, 到早上清晨,已經取得了完全的勝利。
其他各處也均取得了勝利,現在正在破壞鐵路, 搬運戰利品。」
很快啊!
陳旅長略感吃驚, 新井煤礦裡面敵人的碉堡眾多,攻堅任務十分繁重。
能用一夜的時間就攻下, 攻堅的手段確實了得。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是個好事兒,攻打新井煤礦的是哪支部隊?」
盧主任笑著說:「你忘啦,就是那個李雲龍的新二團。」
一提醒,陳旅長也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正面擊潰坂田聯隊,幹掉了一個日本大佐的李雲龍。
兩個成就,任何一個達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李雲龍兩者都達到了,別說八路軍內部,就是整個山西,敵我雙方所有的部隊,都記得有這麼件事兒,有這麼個人。
再說三八五旅和三八六旅都隸屬於麼二九師,兄弟部隊挨在一塊兒,了解的自然清楚。
陳旅長也不止一次,聽說過李雲龍捅婁子的事跡。師長都被他氣了好幾回。
「這個刺頭,別說,打仗還真有兩把刷子。」陳旅長感慨道。
此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不過很快就掐滅了。
日偽軍在城中畢竟還有八百人,依託著堅固的城牆和防禦工事,絕對是一塊硬骨頭。
強硬攻打的話,傷亡太大得不償失。
盧主任還帶來了新一團與十六團的消息,「新一團有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借給了十六團一門。
有攻堅的武器,炮樓據點車站都攻打的很順利,現在已經全部拿下了。
正在組織老百姓破壞鐵路橋等建築,拆毀鐵路。這回,根據地的兵工廠,不會缺少鋼鐵使用了。」
八路軍團一級部隊沒有電台,最快的通訊也就是騎兵通訊員。
那些上午的情況,到了中午才匯集到旅部。
新一團和十六團拿下沿線的據點炮樓,這在陳旅長的預料之中。
但是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敵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
陳旅長開懷大笑,又道了兩聲好:「好,時間就是生命。
告訴他們,讓他們儘快破壞敵人的設備和鐵路,要想盡辦法破壞的徹底。
即便小鬼子將來要修好,也得讓他們花費更大的代價。」
大破襲的根本目的,還是在於打破敵人的囚籠,破壞敵人的交通網。
八路軍沒有條件坐四個輪子的汽車,只能用雙腳走路,速度自然不會快。
那就想辦法讓敵人,也沒辦法坐四個輪子的,也得用腳和我們賽跑。
敵人的裝備多,武器多,高度依賴於後勤。
讓敵人用牛驢搬運炮彈大炮,自然是一種很大的拖累。速度連不上八路軍的腳,作用就沒有想像的那麼大了。
盧主任笑著回答:「是,我會告訴他們的。
咱們的口號是:不留一根鐵軌,不留一根枕木,不留一個車站,
不留一個碉堡,不留一座橋樑,不留一根電桿。給小鬼子扒的乾乾淨淨。」
「哎,這就對嘍。」
陳旅長哈哈笑道。
八路軍最擅長的,就是把口號變成現實,一準兒給小鬼子造成天大的麻煩。
就在這時,遠處警戒的士兵發現了敵人。
陳旅長等人,也都看到了敵人影影綽綽,正在向此處前進。
「小鬼子要從咱們右側迂迴攻擊!」年長的參謀,立刻判斷出了敵人的圖謀,趕快提醒到。
不用他說,身經百戰的陳旅長,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他轉過頭來,就對著幾個作戰參謀做了部署:「命令一營,三營立刻投入戰鬥。
三營從正面反擊,一營的兩個連分別從左右翼,予以側擊,使眼前之敵處於三面夾攻之下。」
就在附近歇息的部隊,片刻後就趕到了預定位置,與敵人展開交火。
然而,這次敵人可不一般,是陽泉城內的主力部隊——炮兵中隊。
炮兵中隊在中隊長高橋一郎的指揮下,成散兵隊形向著十四團的陣地攻了上來。
炮兵一般是在後方提供火力支援,往常的傷亡率並不大。
所以炮兵中隊的士兵,一多半兒都是三七年以前就入伍的老兵。
他們的作戰素質不錯,心理素養更是極好。
再加上炮兵中隊是不缺火炮的,後方的炮火支援十分充足。
防守的八路軍不停的挨炸,戰鬥打得非常艱苦。
在後方的指揮部里。
盧主任對於一營有些不放心,非常擔憂:「老陳,一營防守的那片位置太平坦了,十分有利於敵人的火力發揮。我得去看看。」
敵人只有一個中隊的鬼子,陳旅長不會認為兩個步兵營,據險而守還守不住。
他把目光從地圖上挪到了盧主任身上,「老盧你要是擔心的話,就去看看。帶上警衛員,小心著點兒。」
做到政治部主任,自然不會是那種拿著砍刀,跟敵人拼刺刀的人。
盧主任帶著警衛員出發了。
一場沒有太多懸念的防守戰,有十四團的團長在就夠用了。
陳旅長還在盯著地圖看,新井煤礦,壽陽,太原,一個個地名,一組又一組敵我雙方的兵力數字。
陽泉城具體有多少鬼子,他不知道。
但是經過前期的偵查,和一些渠道的情報,他能猜出個大概。
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人。
上午那個小隊被打殘了,鬼子傷亡過半,還有戰鬥力的應該不足三十人。
現在已經出動的鬼子,有二百多人。
陳旅長扔下筆嘆了口氣,「敵人還是很謹慎啊!」
他也知道,攻破陽泉城,活捉第四旅團的山省太郎少將,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可不去設想一番,又怎麼會知道能不能做得到呢?
只會循規蹈矩的將領,不是什麼優秀的將領。
大膽的設想,嚴密的分析。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陽泉還是很難攻下來的。即便成功了,傷亡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得不償失。
要是敵人的數量再少一些,手上有一支能攻堅的部隊就好了。
陳旅長不由得發出了如此感嘆。
當盧主任帶著警衛員,到達一營的指揮所時,一營剛剛打退敵人的一次進攻,營長何玉榮正在調配力量。
「盧主任,我給您匯報一下戰鬥的情況吧!」何玉榮說。
盧主任正要答應下來,轟隆隆的炮聲又一次響起,鬼子的又一次進攻要開始了。
雙方打的正是激烈,盧主任拿瞭望遠鏡,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過一會兒,炮聲停了,鬼子開始往上爬。
然而此時,竟然下雨了,雨點兒落在脖子上,涼絲絲的。
盧主任仰望天空,呢喃細語:「下雨了。」
雨水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公平的,只不過來的不是時候。
雨下起來,本來就不深的工事,馬上就要被雨水給灌滿了。
很多戰士就趴在泥水裡端著槍,注視著正在向上爬的鬼子。
近了,越來越近了。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在雨水即將從他們身邊溢出的時候,他們開火了。
步槍,集束手榴彈,特別激動人心的則是夾雜在其中的,清脆的,連續不斷的,輕重機槍的噠噠聲。
它們共同構成了一部交響曲,奏響在獅腦山的陣地上。
八路軍打退了一批,又湧上了一批。
觀察敵情的盧主任都覺得邪門,今天小鬼子怎麼就跟瘋了似的,一刻不停歇的發起進攻。
他沒有發現,在鬼子進攻部隊的身後,督戰隊的重機槍正瞄著。
後退是要被懲罰的,逃兵是要被槍斃的,小鬼子能不發了瘋似的進攻嗎!
日軍連續不斷的進攻,使得一營的傷亡很大。
在這種情況下,盧主任不能無動於衷。十四團目前沒有參戰的兵力並不多了。
他把二營的教導員,孫高澤叫了過來。
孫高澤是他親自招進八路軍的,作風硬朗,打仗勇敢,常常沖在第一線跟鬼子拼刺刀。
身上因此留了十多處傷疤,脫了衣服保准嚇人一跳。
盧主任對他說:「你帶上一個連,從側面打一下,減輕一些一營的壓力。別貪功,把敵人打退了就行。」
「沒問題主任,這事兒交給我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孫高澤答應的很爽快。
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盧主任的話聽到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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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