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青微微一愣。
走？
走到哪裡去？
看出老姐張小青俏臉上的疑惑，張遠咧嘴一笑，淡定自若道：「當然是去找咱們的大領導先生了。」
「他的表現還不錯。」
姐弟二人離開監控室，一路很快來到了警署領導的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內。
雖然三賴子已經離開了好幾分鐘，但警署領導依舊感覺周圍的空氣中，殘存著淡淡的殺意和冰冷。
蝕骨的那種。
警署領導不由得苦笑著抹了把臉。
他可真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啊。
面對三賴子的殺機，真是夠危險。
不過還好，挺過來了。
但警署領導卻有些憂心忡忡了。
他又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目前來看，他安全是沒錯。
但以後呢？
三賴子會容忍自己這個叛徒麼？
雖然背叛三賴子，投靠老光棍是假的。
但投靠張遠也沒有區別。
反正本質都是背叛了三賴子。
等沒有利用價值，恐怕三賴子會手刃了自己這個叛徒泄憤。
想到這裡，警署領導的心臟砰砰直跳，整個人都欲哭無淚起來。
他都沒有發現，自己渾身冷汗直冒，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等張遠和張小青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臃腫身軀的警署領導，仿佛一團會顫抖的肉球一樣，撲了過來。
乍一看，看到這一幕，還有點驚悚和滑稽。
張小青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
張遠卻是沒有異樣。
任憑警署領導餓虎撲食過來。
不過警署領導還是有理智的，他可不敢真的撲到張遠和張小青身上。
張小青不用說，殺氣騰騰的，比三賴子也不遑多讓。
而張遠呢，一個把三賴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狠人，更惹不起。
他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三賴子的殺意，就靠張遠和張小青姐弟二人了。
嚴格來說，就靠張遠了。
所以他一看到張遠出現，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張遠先生，不，張遠大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警署領導滿臉寫滿了恐懼和求生欲，「如果三賴子追究起來，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救救我！」
其實對張遠來說，警署領導這種助紂為虐的渣滓，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
但一來，目前的警署領導，活著比死了有用。
二來，如果不安撫住警署領導，逼急了他，萬一告密給三賴子，那才叫完犢子。
狗急還跳牆呢。
張遠思索少頃，緩緩攙扶起警署領導，語氣鄭重其事地承諾道：「放心，你雖然有錯，但這次將功贖罪了。」
「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條生路的。」
「放心，我會說到做到。」
「至於三賴子……只要咱們齊心協力，收拾掉他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是暗示警署領導，只有搞死了三賴子，他才有活路！
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張遠這麼說，就是要完全杜絕警署領導倒戈相向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
慌亂不知所措的警署領導，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
聽到張遠的話，他直接忙不迭地點頭，語氣惡狠狠地說道，「對，沒錯！」
「只要殺了三賴子，我就不怕了！」
張遠很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循循善誘道：「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三賴子和老光棍的一切，全部告訴我。」
「一切細節痕跡都不要放過。」
不論是三賴子也好，還是老光棍也罷，他們不僅僅本身就夠難纏。
更重要的是，二人背後都有一定的背景和勢力。
張遠必須在有限條件下，最大程度的知道兩個人的情況，才能掌握更多的勝算。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
很明顯，以張遠的計劃引導，三賴子單方面認為老光棍已經開始對自己發動了試探性的初步交鋒信號。
所以他讓警署領導給老光棍帶話。
看看老光棍會怎麼辦。
當然，和老光棍的聯絡暗號，三賴子是走了之後才發給警署領導的。
張遠一邊看著聯絡暗號，一邊聽著警署領導事無巨細的敘說。
慢慢的，在他的心裡，開始構建出三賴子和老光棍的形象。
三賴子還好說。
他和警署領導溝通交流很多次，可以通過很多細節，對此人的性格進行補充解析。
不過老光棍似乎就有點難度了。
嚴格來說，老光棍幾乎只存在於三賴子的口中。
但三賴子描述的老光棍，有幾分可信度，尚未可知。
唯一一次和老光棍有交集的時候，就是逮捕老光棍的那次。
但那次老光棍明顯釋放出了錯誤的信號。
因為這錯誤的信息，讓三賴子和老光棍之間的聯絡更加安全。
由此可見，老光棍也是謹慎且聰明的。
看著聯絡暗號，張遠陷入沉思。
三賴子只是單方面覺得老光棍有問題，要主動出擊。
所以才打算將計就計，讓警署領導聯絡老光棍。
不過他有沒有想過，警署領導和老光棍聯絡，並不是用暗號，而是直接見面呢？
這看似區別不大，實際上很大。
如果是直接見面，就代表老光棍來了第一城。
那麼對於三賴子來說，拖的越久，老光棍越熟悉第一城，就越對自己不利。
「就這麼定了。」
張遠一拍大腿，對警署領導說道，「你現在就聯繫三賴子，告訴他用不上聯絡暗號，你跟老光棍都是親自見面。」
「還有告訴他，老光棍說了，還是原本的時間地點，不見不散。」
這樣實際上非常冒險。
因為三賴子那邊是能直接聯絡老光棍的。
如果三賴子直接聯絡老光棍，恐怕一切都要被揭穿。
但張遠在賭，賭謹慎小心的三賴子，在經過和警署領導的交流後，不會貿然聯繫老光棍。
因為在他眼裡，老光棍已經算開始撕破臉皮了。
如果自己再聯絡老光棍，容易顯得自己底氣不足。
當然，最重要的是，三賴子要將計就計，所以貿然聯絡老光棍，也怕露出馬腳。
可以說，張遠把能算計的細節，全部都算計了進去。
接下來，就等老光棍和三賴子的會面了。
最好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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