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孟搏意識到自己開始面臨另外一個大敵。
如何解決吃飯問題。
……
雲端直播平台。
曉曉:
「劉老師,您是野外生存專家,請問接下來,這位勇敢者將怎麼面對一人獨自在荒島上的困境呢?」
劉專家:
「現在擔心這個問題為時尚早,我曾經歷過在荒島上三十六小時滴水未進,這位勇敢者抵達這處島嶼,才不到七個小時。」
張專家:
「根據地理資料,加剌島上植被茂密,各種野生動植物資源豐富,如果勤於動手動腦的話,長時間在島上生存下去問題不大,但是誰能保證不會遇見下一個兇猛的野生動物呢?」
至此,直播已經進行了將近八個小時。
曉曉和兩位嘉賓,都流露出了疲態。
連坐而論道的人都會覺得疲乏,況且身處荒郊野外的人呢?
即使兩位專家說得不那麼悲觀,孟搏面臨著的處境,可想而知。
而且秦華國內大部分地區,都已經黑天了。
南島國維度較低,黑天相對晚一些。
可是在沒有任何生存裝備,孟搏該如何度過這一夜?
所有觀看直播的人們,都聽清了孟搏和雲端公司方的通話。
如果孟搏依靠著救援離開荒島,那麼他這的這次挑戰,就會宣告失敗,得不到加剌島一百年土地使用開發權。
即使一處荒島的一百年土地使用開發權是雞肋,能不能得到,無所謂,但是南島國故意曲解和雲端公司聲明的條件,人為增加挑戰者的難度,這種做法,明顯是侮辱人的智商。
「這傻孩子,做事怎麼就不好好考慮一下呢,我真恨自己沒本事,要不然馬上做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親自給他送過去!」
左青岩始終在看著直播,手機沒電了,一邊充電一邊看。
通過直播畫面,能夠看出孟搏所在地,夜幕降臨。
在荒無人煙的海島上過夜,這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事。
左青岩忍不住,拿起另外一部手機,撥通白聆美的手機號。
「左姐姐,你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有何指教啊?」
「白聆美,是不是你和南島國方面勾結,故意這麼做的?」
「左姐姐我知道你母愛泛濫,看不得孟搏吃苦,可你有什麼根據這麼質問我?」
「白聆美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行嗎,怎麼說白家也是秦華國內數一數二的家族,生意遍布全球,南島國肯定也不例外,白家自然會在南島國結交一些行署成員,通過他們難為孟搏,不算什麼難事。」
「左姐姐我還以為,你這些年光想著當媽,腦子裡除了家長里短,在別的事上秀逗了,沒想到你會分析出這一點,有點兒讓我刮目相看了,沒錯,白家的確有駐南島國的公司代理人。」
「你們白家和南島國行署的人勾結,設法將孟搏永遠留在加剌島上,難道說,這處荒島,藏有白家的秘密?」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哦,你這腦洞真讓人佩服,南島國是一個小窮國,在周邊海域活躍著海匪,難道不是正常的事嗎?」
「白聆美我警告你……」
「嘴上鬥狠誰不會,要麼你乾兒子活著回來,摘我白聆美的項上人頭,要麼他就認命,把最後的歸宿選擇在南彎海峽這樣美麗的地方,也不錯。」
白聆美掛斷了電話,剩下左青岩在電話掛斷後的「嘟嘟」聲中凌亂。
……
當白聆美先掛斷左青岩的電話後,繼而盯著張洪旺,雙瞳冰冷無情好像毒蛇的眼睛。
「白總,我……我……」
張洪旺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可此時面對白聆美,他氣場皆無,滿眼恐懼。
「洪旺啊,枉自我多年栽培你,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
錢李孫不住搖頭,一臉惋惜和愛莫能助。
「白總,錢助理,我冤枉!」
張洪旺還想掙扎一下。
白聆美拿起平板電腦,發起一個視頻請求,響了三聲,視頻請求接通,接著雙手托著平板電腦,伸到張洪旺的近前,好讓他看清楚。
「這……」
張洪旺一陣愕然。
畫面中一位年輕女子,被打得一臉傷痕,其中一隻眼睛腫得睜不開。
原本姣好的面容,現在就像是被人粗暴地踩上鞋印的圖畫。
這是張洪旺包養的女大學生。
金屋藏嬌對於張洪旺這樣的人來說,就像是男人吸菸一樣,沒什麼稀奇的。
「白總,您這是何意啊,她只是一位接受我資助的大學生,為何牽連她呢?」
張洪旺猜到白聆美這樣對待他,是為了什麼。
但是不明白,白聆美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小姘?
她對我的事情,基本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自己聽聽她怎麼說。」
白聆美冷笑。
從平板電腦里傳出這年輕女子的哭聲,同時斷斷續續地講出一些事情。
張洪旺眼睛一閉。
完了。
張洪旺第一次恨自己有這種習慣。
他每次喝醉,到他包養的女人這裡尋歡作樂時,總喜歡和她們說一些不宜公開的事情。
糟糕的是,醒酒之後,對自己曾經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要不是曾經有一位女人提醒過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毛病。
沒想到最終栽在這種毛病上了。
這位女大學生,說出來的,是張洪旺因為畏懼孟搏,不得不在孟搏的授意下,陰死了白盛的事情。
這個秘密,張洪旺除了跟孟搏說過,決定爛在肚子裡。
可最終還是被一個女人給泄露了出來。
「怎麼樣張洪旺,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聆美那張精緻的絕世容顏,如同出鞘的劍,凝實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這是我喝醉後和這女人吹牛呢,白總,你千萬別聽信別人挑撥,我張洪旺自問,沒有對不起白家。」
張洪旺當然不會承認,白盛是他陰死的。
反正這件事幾乎沒留下任何尾巴,就算白聆美神通廣大,也未見得查清楚。
「張洪旺,我也沒指望你認帳,只是我們白家做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既然覺得孟搏這棵大樹要比我們白家穩固,那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絕望。」
白聆美倒不著急處置張洪旺,而是要殺人誅心。
「多謝白總不殺之恩。」
張洪旺心下一寬。
雖然孟搏的生死尚且沒有定論,但說不準就置之死地而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