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等張洪旺再次清醒過來時,看到孟搏正蹲下來俯視著自己。
張洪旺幾次想掙紮起來,都被孟搏死死按住。
「別亂動,你剛才差點死了,是我救了你。」
孟搏一邊說著,繼續施展神醫九針,為張洪旺驅散殘留在心脈間的至剛至陽真氣。
剛才孟搏之所以不斷挑撥張洪旺的情緒,就是為了讓潛藏在張洪旺心脈間的至剛至陽真氣爆發。
接著,再將張洪旺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之所以這麼折騰他,就是為了立威,把他徹底變成自己的走狗。
我能要你的命,也能把命還給你。
就問你怕不怕?
「謝謝……」
張洪旺剛一開口,孟搏擺擺手。
「別謝我,其實你差點死了,是我下的手,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提示你一下,趙春是怎麼死的?」
孟搏提到趙春時,將嘴巴湊到張洪旺的耳邊,並將聲音壓得極低。
「嘶……」
張洪旺這下完全清醒了。
趙春不是死於心臟病嗎?
可是自己平時的身體很好的,上個月還體檢了一次,醫生說自己的狀態,相當於三十歲不到的人,可是剛才在激動之餘,出現了類似心絞痛的症狀……
嘶……
張洪旺再次看向孟搏時,雙眼流露出極深的恐懼,仿佛正在俯視自己的,是一位隨時將魂魄勾走的無常。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洪旺信了。
能讓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死於心臟病。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我怎麼做到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能做到。「
孟搏在將張洪旺扶起來後,順便拍了張洪旺的肩膀一下。
這下差點沒把張洪旺嚇死,仿佛中了化骨綿掌,雙腿一軟,卻被孟搏及時抓住衣領提起來,重新站好。
孟搏看著張洪旺的反應,就知道這貨已經被嚇破了膽。
講真,張洪旺的心脈間潛藏著的至剛至陽真氣,已經被孟搏驅盡,張洪旺安全了。
而且孟搏還有用得著張洪旺的地方,現在殺了豈不可惜。
」你怎麼了,難道我的手有毒,碰不得你?「
「不不不……」
「看你嚇得,開個玩笑,我現在問你,白盛是不是要收購左氏文華?」
「您知道了?」
「底價是多少?」
「孟先生,我不過就是白盛的一條狗,這種機密的事……好吧,我聽錢李孫說,打算一分不花。」
「嘖,白家夠狠的啊,趁你病要你命,另外白盛最近有沒有要針對我的打算啊?」
「還不知道,畢竟您得罪他的事,才發生了不過一天,下一步要做什麼,還沒有告訴我,不過我想應該很快,聽說白家有高手,至於是什麼樣的高手,我真的不知道了。」
張洪旺知無不言。
在他眼裡,孟搏似乎手裡握著一個開關,敢讓他不爽,只要按動開關,馬上就可以將他送上黃泉路!
「行吧,咱們這次見面的事情要保密,另外您儘快安排把這裡的院牆建好,不能低於四米,大門要有崗樓,門也要電動操控的,回頭白盛那邊如果有動作,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孟搏在臨別前,再一次拍了拍張洪旺的肩膀。
「是是是,孟先生只管吩咐,我張洪旺一定盡力而為。」
張洪旺一臉哭喪表情。
祖宗啊,能不能別再拍我的肩膀了。
我知道你這樣做會死人的。
孟搏當然看穿了張洪旺的心思。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
「我求你讓我進去見見盛公子吧。」
一位渾身散發著酒氣、蓬頭垢面、衣著凌亂的年輕男子,不住央求著保安放他進去。
「左淵澄,實話告訴你,現在通緝令已經下發到百世集團每一位員工的手裡,誰要是敢將盛公子的行蹤提供給你,明天……不用明天,馬上失業,都是指望這點兒工資活著的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打工狗吧。」
盛江大廈。
百世集團寧江分公司的總辦公大樓。
雖然只有十幾層,比天上龍宮、松潤大廈的規模遜色不少,但是樓體外觀相對精緻,從中可以看出百世集團的底蘊。
左淵澄軟磨硬泡不成,幾次想硬闖,都被保安們拳腳相加趕了出去。
吃了好幾撥拳腳的左淵澄,休閒西裝袖口和領子都被撕爛,扣子一顆不剩,眼眶青腫,眼皮勉強只能撐開一條縫隙……
左淵澄用破爛的袖口擦了擦鼻血,在盛江大廈對面的馬路牙子上開始靜坐。
現在左淵澄有家難回。
被全家族排斥不說,連他的父親左麟將都不讓他進家門。
當然了,左淵澄有自己的房子,但是現在左淵澄不能老是待在自己的房子裡,他需要出來解決問題。
再說現在左氏文華資金鍊斷裂,幾千員工下一個月的工資尚且沒有著落。
占據著管理層的左氏家族的人,天天和討要工資的員工捉迷藏,境況比左淵澄好不到哪去。
偏在這種時候,白盛居然趁火打劫,想要一分錢不花接手左氏文華。
左家人會不會失去在公司管理層職位。
幾千位員工下一步的出路在哪裡?
對不起,百世集團不是慈善機構。
可以說,左氏文華倒台,不是孟搏一人之功,百世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第一個從左氏文華抽走資金的,就是百世集團,進而引發雪崩,大批股東紛紛撤走股份,造成公司大量失血。
現在左淵澄求見白盛,就是想求白盛網開一面,至少留下左家人在公司的職位,至於他自己,再另想出路。
就這麼耗了幾個小時,左淵澄熬不住,轉身去小賣部買了一瓶酒,坐在道邊喝,不多時有了醉意。
「孟搏,這下你高興了,滿意了?我不過就是強占了你的作品,你這麼有才華繼續寫就是了,你反過來弄垮了我們左家人的公司,不但是我,我們家族都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你才是那個最壞的人……」
左淵澄越想越氣,甩手將空酒瓶丟出去,搖晃著站起來,用已經被酒精麻醉、幾乎要停轉了的大腦想著接下來該做點兒什麼。
這時候,一輛黑色半舊的轎車經過左淵澄時,停下不到三秒鐘,再恢復到原來的行駛速度,但是左淵澄消失了……
……
話說,孟搏剛把張洪旺打發走,一個令他想不到的人,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