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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悄然流逝。
距離人間大帝說出十年期限,已經過去整整兩年。
在這兩年裡,整個原始大陸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並未有任何波瀾發生。
預想中的六道戰爭,也並未來臨。
一切都與往常一般無二。
不過在平靜地表象之下,則是暗流涌動。
兩年前。
在各族諸聖的要求下召開了萬族會議,以決定冰之魔女的審判。那場會議最終以林閒大鬧一場告終,正如林閒所說,沒有人能越過他而去審判林婉馨。
因此,那場會議最終不了了之。
而現如今,萬族會議再一次召開。
各族諸聖紛紛前來。
「各位,都到齊了吧?」
作為召開人的青龍大聖目光環顧四周,沉聲道:「北海龍宮沒有人來,怎麼回事?」
「據說北海出現了詭異的不詳,現在他們忙著處理自己的問題,已經無暇顧及旁人了。」
有人說道。
「半個月前,北海的大片海域出現了海水變為黑色的現象,調查了許久始終沒有結論。」
「大聖,您召集我們前來究竟有什麼事?」
眾人環顧四周。
基本上,整個原始大陸的聖人、大聖級強者,以及諸多帝族都派人前來了。
這場萬族會議名副其實。
「既然能來的人都已經來了,那我也開始說明吧。」
青龍大聖深吸了口氣,說道:「諸位應該都已經收到消息了,消息的真實性我就不再贅述。現在有兩個關鍵問題,第一,八年之後大帝留下的封印便會徹底失效,屆時黑暗破門而出,整個原始大陸都將會陷入浩劫。」
「第二,六道戰爭隨時會開始,可能在八年後,也可能就在下一秒……」
青龍大聖說道。
作為失去了大帝的人間界,他們無法知曉六道戰爭究竟什麼時候會開啟。
在這件事上,他們沒有任何主動權。
「大聖,我們當然清楚這一點。」
有人說道:「您召開這場萬族會議的目的,應該就是要討論這件事吧?說起來,自從收到了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之後,確實還沒有正式討論一番。」
「諸位,可有解決方案?」青龍大聖問道。
場內一時沉默。
半晌後,有人開口道:「無論被封印的黑暗還是六道戰爭,我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眾人扭頭看去,很快便認出,開口說話的正是散修宣凌子。
宣凌子說道:「與其進行無謂的抗爭,不如直接選擇逃走。聖人便有橫渡星空的能力,在座眾人想必都有能力,帶著手足逃離這片大地,如此一來,尚可留得一線生機。」
「逃亡主義嗎……」
眾人面面相覷。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確實是一條出路。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心繫眾生,不希望就這樣狼狽逃走。
曾經失落時代的至強者們,在那最絕望的年代都敢於選擇留下來一戰,他們自然沒有逃走的理由。
「要不然就打他娘的,誰怕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更何況,我們又不一定會輸!」
磐山大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雖然大帝不知所蹤,但到了世界存亡的時刻,相信那些准帝也會站出來的,更何況,哪怕我們現在沒有大帝,但還有歷代大帝留下來的底蘊以及帝兵!」
「諸多帝兵齊出,相信足以與那些其餘六道世界去抗衡!」
青龍大聖微微頷首。
沒錯。
他們確實對其餘六道世界一無所知,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些世界就一定比人間界強。
或許,確實存在著能戰而勝之的可能性。
雖然可能性比較低就是了。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未免殺心太重。或許可以考慮去聯合其餘五道世界。」
渡生菩薩輕誦佛偈,低聲道:「既然六萬年前的至強者們能聯合起來,打造出六道輪迴這等終極兵器,那就說明在面對絕對危機時,眾生依舊能夠團結一心。」
「而現在的六道世界,歸根結底也是六萬年前原始大陸分裂而來,大家都有著相同的祖輩。」
「換而言之,彼此之間並非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渡生菩薩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暗自點頭。
這確實也是一種可能。
若是大家能聯合起來,共渡難關,或許可以憑藉著六道世界聯合的力量,挨個去踏平黑暗禁區。
屆時,或許並不需要太大的犧牲,黑暗禁區的威脅便會迎刃而解。
只不過……這畢竟是最理想的狀態。
事情從來都不會那麼順利。
青龍大聖嘆了口氣,沉聲道:「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強者與弱者只見並不存在絕對的和平。最壞的情況是整個世界的滅亡,而我們則要淪為階下囚。」
「在無法判斷敵方善惡的情況下,擅自將絕對權交給敵人,這種方案太消極了。」
總共三種方案。
要麼逃亡。
要麼戰鬥。
要麼妥協。
這三種方案都有各自的可取之處,但都得不到所有人的認可。
逃亡自然不必多說,等於將眾生全部拋下,只有聖人們能夠求得一線生機。
戰鬥方案,勝算也並不高。
帝兵終究只是兵器,唯有大帝本人持有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而除了大帝之外的人持有,卻無法真正與大帝去抗衡,只能作為牽制的手段。
至於最後的妥協方案……
更是沒有人願意答應。
那相當於將殺生予奪的大權親手交給敵人,凡是稍微有點尊嚴的人,都不會同意。
有人問道:「那麼,大聖您的想法呢?」
青龍大聖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確切的方案,看樣子這場會議也得不出什麼結果了。但既然危機隨時都會到來,那麼最起碼請各位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一場在我們所預料之外的,席捲全世界的大戰,就要開始了!」
眾人皆是沉默,心頭籠罩上了一絲陰霾。
戰鬥隨時都將開始。
然而……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短短一年之後,沉寂已久的黑暗之谷卻傳來了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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