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營？」
令狐風眉頭一皺，有些不懂。
「不是麼？」
春雨宏輝轉過身，看向湖面，說道：「在我來之前，我去見過蘇慕臣了。」
「特意了解一下你的為人。」
「哦？」
令狐風說道：「你在調查我？」
「我倒有些好奇，他如何說我。」
春雨宏輝悠悠道：「霜兒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手段老練，甚至有些可怕的年輕人在試圖追求。」
「你認為我，不該調查一下？」
「蘇慕臣對你的評價，很差。」
「他認為，你人品低劣，是最不可靠的人。」
令狐風嘆口氣：「這倒很符合他對我的認知。」
春雨宏輝看向令狐風：「不過，我倒有些不同看法。」
「是麼？」
令狐風似乎並不關心。
一個認為自己只會鑽營的人，又能指望會有什麼好看法。
說你鑽營，是好話麼？
春雨宏輝一字字道：「你是我見到過的，城府最深的年輕人。」
「像你這個年齡，能達到這個地步。」
「你，很不簡單。」
「甚至連我，都沒辦法看透你！」
令狐風不由皺眉：「這算是……」
「誇獎？」
春雨宏輝冷哼一聲：「我之所以說你很會鑽營，甚至年輕人之中，能達到你這個地步，非常罕見。」
「是因為我實在沒法想像，一個身後沒有任何家族背景，沒有任何勢力支持的人。」
「竟然能夠結識南宮家的高層？」
「甚至讓得她們幫你謀利？」
「目的只為我的女兒，徹底對你傾心……」
「你，很可怕！」
春雨宏輝頓了一下：「我調查過，你的確是從外殿來的，沒有任何家族背景，只是一普通弟子。」
「我不知道你通過什麼手段，獲得外殿殿主呼延永寧信任，將你封為天選之子，極力推舉。」
「甚至進入真氣殿，短短時間內，就攀附上南宮家高層人物！」
「你的鑽營手段，非常了得，連我都不得不欽佩！」
令狐風皺眉道：「可是我怎麼聽著……」
「總覺得很卑鄙樣子？」
「卑鄙？」
春雨宏輝冷笑一聲：「我倒認為，這是你的優勢。」
「是你唯一能夠戰勝納蘭傲天，獲得霜兒的優勢。」
「因為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
令狐風不得不正色道：「春雨族長，我覺得你還是誤會了。」
「在下並沒有對聽霜小姐有所圖。」
「只單純認為霜小姐很善良，她對我很好，所以我只是一點回報而已。」
春雨宏輝盯著令狐風眼睛：「到現在，還不肯露出自己的目的？」
「在別人面前，你或許可以隱藏一切。」
「但是我的面前，你藏不住的。」
「藏？」
令狐風皺眉：「我藏什麼？」
「野心！」
春雨宏輝揚聲說道：「你的目標，就是追到霜兒！」
「入贅我春雨家族！」
令狐風呼口氣，道：「春雨族長，我能說……」
「你想多了麼？」
「不是？」
春雨宏輝冷笑道：「我方才說過了。」
「我和蘇慕臣對你，有不同的看法。」
「他對你很輕視。」
「的確，你沒有任何家族背景，這一點不容置疑。」
「如果換成蘇慕臣，是絕不會將他女兒蘇詩涵，嫁給你的。」
「但是，我不一樣。」
「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天才的。」
「在鑽營一道上，你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
「儘管沒有任何身後支持，但依然能夠結交到高級人物，並且獲得最大利益！」
「這一點，我非常欣賞！」
春雨宏輝眼睛轉向湖面，悠悠道：「一個男人有野心，並不是缺點。」
「甚至某些方面，你與我很像。」
「呃？」
令狐風又納悶了。
春雨宏輝淡淡道：「你以為，我會一直讓春雨家，被納蘭家族壓著？」
「你知道這一次，春雨家頂替納蘭家族，參戰銀王巔。」
「將有著什麼意義麼？」
令狐風說道：「如果獲勝……」
「或許很快，春雨家族就會超過納蘭家。」
春雨宏輝現出一絲笑容：「你判斷得沒錯。」
「所以你知道，讓南宮少主選擇春雨家，我之前做了多少努力麼？」
令狐風道：「就是族長所說的『鑽營』？」
春雨宏輝一笑：「沒必要把這個看貶。」
「達到目的的手段有很多種。」
「而最終結果，才最重要，不是麼？」
「你應該懂得。」
令狐風暗自心道：「我不想懂，也根本沒必要懂。」
「真奇怪春雨聽霜那樣善良單純一個女孩，父親竟是如此心計城府之人。」
「想必一方銀級大豪，為了各種利益，在家族林立，叢林法則之下，不得不變成這樣吧。」
「否則，春雨宏輝也不會成為族長，統領春雨家走到今天這一步。」
令狐風不由暗自嘆息。
有時候，他寧可這個世界簡單一些。
人，能夠純粹一些。
何必活得那麼累呢？
春雨宏輝又看向令狐風，說道：「令狐風，只有我認為，你很優秀。」
「甚至很多方面，已經超越了納蘭傲天！」
「方才我看你湖面行步，至少真氣絕不在他之下。」
「不過！」
春雨宏輝突然雙目精光，提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獲得霜兒！」
「入贅我春雨家族麼！」
「我鄭重告訴你！」
「當前的你，仍舊不配！」
令狐風無奈看著他。
春雨宏輝緊緊說道：「不要以為，你競爭過納蘭傲天，就可以沒有對手了！」
「我跟你說，納蘭傲天那般囂張，哪怕他是青雲榜第一！」
「哪怕他是納蘭家天之驕子，但是他也仍然不配！」
「我春雨宏輝的女兒，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得到的！」
「懂！」
「除非你獲得更大資源，達到更高的地位！」
「讓我春雨宏輝，不得不高看你！」
「記住，我與蘇慕臣不一樣。」
「哪怕你沒有家族，哪怕你沒有任何身份，但只要你能取得真正的成就！」
「我春玉宏輝沒有那麼死板，或許可以考慮，讓霜兒嫁給你。」
令狐風笑著試問一句：「怎樣算是真正成就？」
「實力！」
春雨宏輝神情凝重，一字字說道：「真正的實力！」
「懂得鑽營，還遠遠不夠。」
「那頂多算彌補了你沒有家族支持的缺陷。」
「但所有一切，都有一個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實力！」
「獲得無以倫比的強大實力！」
「令狐風，你明白什麼是強大實力麼？」
他說著，一指旁邊的木訥下人。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