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聽完王嬸跟張嬸說的話,有些無奈。
她提前給他們透露消息,是讓他們別上當,別一開始就簽字,要等最後條件提高了才簽。
誰讓他們去找賀氏集團的人算帳?
這不是添亂麼?
桑宜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你們別著急,這件事我去處理。」
「小桑宜,聽那邊的律師說會告咱們故意傷人,好像要坐牢呢。」
「千萬不能坐牢,到時候有了案底,影響孩子找工作!天啊,我可怎麼活啊。」
桑宜提高了聲音:「我不會讓叔他們坐牢的,現在你們回去等消息,不要答應賀氏那邊律師的條件,一切都讓我師弟替你們去談,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我們先回去了。」
桑宜送走了兩位嬸子後,心情變得有些糟糕,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老人擔心的看著她:「小桑宜,你的腳怎麼受傷了?」
「沒事,在公司扭了一下,老闆讓我來醫院看看,全額報銷不用我出錢。」
桑宜這邊馬上給師弟打電話:「王嬸他們的老公被扣下,你知道嗎?」
「剛才師父給我打電話了,我馬上就到醫院。」
桑宜也沒多說,她在等師弟的時間,主治醫師找到她:「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國內知名腦科專家要在我們醫院坐診交流,你師父的病正好可以拿來案例示範。如果你們能儘快籌到錢的話,最好不過,那位親自操刀的話,你師父手術成功概率會很高。」
「真的?」
桑宜眼底露出一抹驚喜:「我們同意手術,我會儘快籌到錢。」
「你們的情況醫院也了解,先預交二十萬手術費,等到手術之前,再補齊三十萬就行了。」
「好。」
桑宜坐在長椅上,又打開手機查看了餘額,才三萬塊,還差得遠呢。
可這麼好的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
沒多久小師弟來了,她跟師弟提了手術的事情:「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先別送外賣了,好好照顧師父,然後穩住王嬸她們,後續的談判你牽頭吧。」
「小師姐,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辦?」
桑宜挑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賣身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管這麼多。」
桑宜心事重重的拿了跌打損傷的藥離開醫院。
她回到壹號別墅,打開放紙符桃木劍的箱子,最終打了一個電話:「師叔。」
「小桑宜,你居然會主動聯繫我,遇到什麼麻煩了?」
「師叔,你上次說讓我畫五十張辟邪符給十萬,算數麼?」
「算數啊。」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你師父要做手術了?」
「這不用你管,給二十萬,我一周之內幫你畫好。」
「可以。」
桑宜掛了電話後,把帳號發了過去。
沒多久,二十萬就到帳了。
這錢,來得可真快啊。
她待在房間畫符,這其實是個體力活,很耗費人的精力。
賀今沉回到壹號別墅後,沒看見桑宜。
傭人開口:「桑小姐從醫院回來後,一直待在房間沒出來。」
賀今沉眉頭微皺,直接上樓去了盡頭的房間,他推開門進去,看見她朝著窗戶,桌上擺著很多符紙,還有硃砂。
他冷聲道:「你在做什麼?」
桑宜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大魔王居然回來了。
她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在畫辟邪符,最近賣得還挺好的,多畫一點是一點。」
她心虛的低著頭,擔心被這個男人看出來什麼。
房間有多安靜,她就有多忐忑。
賀今沉看了一眼她的腳:「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問題,擦個藥就行了。」
男人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
桑宜被打斷後,她很累地趴在桌子上,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叫。
這時傭人端著食物走進來:「桑小姐,這是賀先生讓我給您送上來的,吃點吧。」
「謝謝。」
桑宜看著熱氣騰騰的食物,忽然眼睛有些酸。
只要師父的手術能順利,她只是違反了一點師門規定,祖師爺應該會原諒她的吧。
第二天,桑宜的腳就好了很多。
但她發現自己受傷以後,大魔王對自己的態度都溫和了不少。
所以她昧著良心思考了一下,十分愉快的決定:繼續杵著拐杖上班。
到集團後,桑宜就坐在位置上,跑腿的工作都不用她來做。
白茵茵朝著她走過來:「桑秘書,你的腳去醫院看過了嗎?昨天謝謝你。」
「小問題,休養幾天就好了。」
白茵茵看出來桑宜的態度有些疏離,不再像之前那樣,也罷,本來從一開始她們就不可能當朋友。
白茵茵:「桑秘書,如果你有什麼忙不過來,需要人幫忙的事情,隨時可以叫我。」
旁邊有個女同事陰陽怪氣地說:「茵茵姐,你沒必要這麼低聲下氣,本來她沒受傷的時候,也沒做多少事情。跟你以前的工作能力比起來,那還差得遠呢。」
「別這麼說,桑秘書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她是新人,總需要時間學習。」
「我看她學習能力也不怎麼樣,三流大學出來的,能有多高的智商?」
對話聲遠去,可桑宜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自己的學歷在這裡,完全不值得一提,她空降了貼身秘書這個位置,刺紅了很多人的眼睛。
助理小姐姐走過來:「你不要想太多,她們都在嫉妒你。」
桑宜無奈攤開手:「那怪我太優秀咯?」
其實她作為孤兒,小時候聽見的閒言碎語還會少嗎?
一開始她還會難過,現在她已經擺爛了。
她收到小師弟發來的消息:【小師姐,我去了警局,賀氏那邊要求咱們簽字,才肯撤銷起訴放人。】
桑宜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霍宴能想出那些陰人的辦法,讓律師這麼做也不足為奇。
【我把拆遷協議內容拍照發給你,然後你曝光給媒體那邊。】
目前只能寄託引起輿論關注了,畢竟大眾都是同情弱者的。
下午,霍宴坐著輪椅從電梯出來,帶著不少人氣勢洶洶的樣子。
對方徑直來到她面前:「喲,你腿也骨折了?看來是虧心事做多了。」
桑宜露出一抹虛偽的假笑:「只是扭了一下,沒有霍總傷得嚴重呢。」
誰特麼有你做的虧心事多?
「呵,吃裡扒外的傢伙還有臉坐在這個位置上?」
桑宜的心顫了一下:「霍總又想往我身上潑什麼髒水?」
「有媒體聯繫我,說有人想曝光老城區項目的黑料,我看了那幾張照片,分明有人故意泄露內部資料。」
桑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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