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站在菜地里,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流進脖子裡面。
她擦了擦臉,汗水黏糊糊的沾著頭髮,有些不太舒服。
霍宴無奈拿出手機給她轉帳:「給你轉過去了,那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桑宜看見到帳以後,提著水桶扭頭就走了。
霍宴有些驚訝:「小秘書,你跑了嗎?收了錢就不認人了嗎?」
桑宜頭也沒回,直接回了後院。
她從來沒答應過霍宴,賠了錢就可以談的。
江回走過去看著霍宴幾個人:「我師父說了,道館不可能拆的,如果你們非要硬來,只能把我們三個埋在裡面。」
「嘿,你們真是油鹽不進啊。我想對你們用強,你們以為能抵抗嗎?」
霍宴頓時也來了脾氣。
畢竟這麼熱的天氣,他得快點解決,然後回去吹空調。
霍宴對著自己的保鏢招了招手,直接朝著江回走了過去。
江回手裡拿著澆水的長瓢,跟保鏢動起手來的時候,居然不相上下。
「身手不錯啊,道館還臥虎藏龍嗎?難道真的跟電視劇裡面演的一樣?」
霍宴特意看了一眼賀今沉:「小秘書的身手也這麼不錯嗎?」
賀今沉擰著眉頭,沒回答霍宴的話。
他好像沒看見過桑宜動手,倒是平時動作挺靈活的。
這個時候,一隻雞從天而降飛過來,對著保鏢就是一頓猛啄。
一隻雞加入了戰局,導致局面有些失控。
桑宜從後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植物杆子,對著保鏢敲了過去。
很快保鏢們一敗塗地,並且渾身開始起疹子。
霍宴見狀,迅速後退跟桑宜拉開了距離:「小秘書,你對我的保鏢做了什麼?」
桑宜晃了晃手裡的植物:「放心,死不了,但是第二次中招的話,只會比第一次更加嚴重,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輕易靠近。」
咯咯咯!龍霸天就這麼站在桑宜身邊,展開了紅色的大翅膀,虎視眈眈的盯著面前的陌生人。
霍宴一臉疑惑的看著這隻動物,疑惑的看著賀今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隻雞吧?」
桑宜看過去:「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咱們龍霸天有名字的。」
「呵呵,還叫龍霸天,不過的確也挺霸氣的。」
霍宴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被公雞啄過,忽然逝去的回憶攻擊了他。
桑宜站在霍宴面前:「知道厲害了就趕緊走。」
霍宴扭過頭看著賀今沉:「現在怎麼說啊,你倒是發句話!」
賀今沉的目光落在了桑宜身上,看見她髒兮兮的小臉,還有她手上拿著植物的手,明顯也有些紅。
其實她也對這個東西過敏。
他控制不住移開視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扔下這句話後,轉身走了,步伐有些狼狽。
賀今沉擔心自己再呆下去,會心軟。
桑宜看著大魔王的背影,心好像被塞進醋缸裡面一樣,酸掉牙了。
她默默收回目光,也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當初她沒有湊巧救過賀奶奶,然後走後門成為了賀今沉的秘書,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不對,他們最後的交集也不過是現在這樣。
不可能是和諧的關係。
顧蔓蔓走之前,看向了桑宜:「桑小姐,你何必這樣固執呢,早點簽字拿了賠償離開,對你是最好的選擇。」
桑宜掀了掀眼皮:「如果我早點同意簽字,那我現在就是賀今沉的女朋友,某些人就要失望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跟賀今沉還沒分手呢。
桑宜說完後,看見顧蔓蔓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顧蔓蔓意味深長的說:「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跟你說,我們顧家也有投資這個項目,準備建一個美術館。規劃正好就在道館附近,所以麻煩你趁早搬走。」
桑宜看著顧蔓蔓的背影,忽然紅了眼眶。
怪不得賀今沉專門陪著顧蔓蔓來這裡,原來是因為這個。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答應修改規劃,留下道館,說什麼規劃不好隨意更改。
原來是因為顧家的美術館,正好要建立在道館上啊。
桑宜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想法,就像是一個笑話。
只有她還在念念不忘。
「小秘書,你哭什麼啊,我可沒動你一根手指。」
霍宴看見桑宜抹眼淚,頓時心被什麼揍了一拳頭一樣,跟著難受了起來。
他不說還好,一說,桑宜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霍宴看得頭皮發麻:「你別哭啊你,這個菜地被毀了,我馬上賠你錢。一萬夠不夠?五萬?十萬?」
桑宜聽見十萬的時候,詫異抬頭看了一眼霍宴:「你是傻逼嗎?什麼菜地能值得十萬啊!」
「只要你別哭了,我願意舍財免災。」
桑宜擦了擦眼淚:「我沒哭。」
「行行行沒哭。不過小秘書,咱們說點掏心窩子的話,你們這樣做圖什麼啊?」
「師父不同意搬走。」
桑宜其實覺得搬走去山上也挺好的,畢竟城市的規劃變遷,人是無法阻擋的。
霍宴頓時明白了:「因為你們師父不同意搬走,所以你們也只好跟著不同意?」
桑宜抬頭:「你別想打我師父的主意,小心你的狗命。」
霍宴想到自己保鏢剛才的慘樣子,馬上歇了去找老道長的心思,他可不想變成豬頭的樣子。
他有些無奈:「你也別怪我,畢竟賀氏集團才是有話語權的人,我也沒辦法。」
桑宜看了他一眼:「那你可以走了。」
「走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霍宴看了一眼道館:「白茵茵失蹤那幾天,是你把她藏在道館了對吧?」
桑宜頓時有些心虛:「是她自己跑道道館躲起來,用道館來威脅我,嚴格來講不是我藏的。」
「嗯,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你就沒懷疑過,賀今沉為什麼忽然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桑宜的腦子裡面忽然閃過什麼。
那個時間,正好是白茵茵離開後。
這麼巧嗎?
桑宜有些狐疑的說:「你的意思是白茵茵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