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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珩眉頭緊皺，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在他面前的正是軒轅珂。
軒轅珂整個人一下子降到了十幾歲，後背格外枯槁。
軒轅珩靜悄悄地跪著一言不發，那雙眼睛直直的鎖定著軒轅珂，不敢偏移分毫。
「怎麼？還是不肯說實話？！」
軒轅珂通紅的眼睛瞪視著軒轅珩，若不是此刻他跪在地上，恐怕現在已經撲上去將他撕成了碎片。
「我有罪，我不該見死不救！」
軒轅珩跪在地上，嘴中喃喃自語著，一個勁兒重複著同一句話，無疑把所有的過錯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
回應他的是，軒轅珂無盡的沉默。
他起伏的胸口映照著他此刻的情緒，偏偏在目光落在軒轅珩身上的時候，盡數又收了回來，一臉無奈。
「罷了，罷了，你一直都是一個有什麼苦都打碎了我肚子裡咽的傢伙，我不知道秘境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楚凌會真地死在裡邊兒？」
「但你要記住，他畢竟是你的師弟，哪怕當初我為了一個名額把你讓出去，他也依舊是你的師弟，這麼多年，他為整個玄武樓忙前忙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軒轅珂長舒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玄武樓的弟子，我不應該如此對你，一起來吧……」
他那副頹廢的樣子像是突然之間放棄了什麼。
軒轅珩看著他心裡難受，可以無可奈何，只能維持原本的姿勢。
「珂長老……楚凌……」
所有已經組織好的話就在嘴邊，可臨近說出來的時候，又靜悄悄地咽了下去。
軒轅珂一臉失望，搖了搖頭，落寞地準備離開。
「長老……」
軒轅珩看著那道老了十幾歲的背影，胸口壓抑著的情緒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他做了一個決定，匆忙開口喚軒轅珂。
軒轅珂聽到這話，腳步一停，扭身望向軒轅珩。
「楚凌，楚凌是奸細，他親口承認師尊當年之死與他有關！」
一鼓作氣，軒轅珩還是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那雙眼睛直勾勾鎖定著軒轅珂，沒有半點怯懦。
軒轅珂對上那目光，整個人渾身一震，像是受到了什麼衝擊一樣，瞳孔一下子蜷縮起來。
「你……你說什麼？」
「我說楚凌師弟是奸細，師尊當年的死跟他有關係，在秘境之中，這些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軒轅珩支起身，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玄武樓變成如今的處境，他有過錯！
可就像蘇明說得那樣，玄武樓之中指不定還有什麼間隙。
若是不把事情據實以告，接下來只怕會更吃虧。
「你說得是真地？」
軒轅珂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努力讓自己看的平穩一點，再次向軒轅珩求證。
「沒錯，逆境之中，我聽得真真切切，現如今的當務之急並不是糾結這些，而是玄武樓之中還有其他的奸細，我們應該想個辦法把這裡邊的都拔出來，如若不然，後患無窮！」
軒轅珩努力讓自己平靜，說出來的話，與平時他的為人處事迥然相異！
軒轅珂看著眼前的一切，悲傷的臉上莫名染上了幾分喜悅。
「珩兒果然是長大了，這才去那帝仙宗沒多久，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一樣，看來那蘇掌門也是一個妙人！」
他由衷讚嘆著，話語中充滿了欣慰，但更多的或許是驕傲。
軒轅珩聽到這些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珂長老，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出玄武樓之中的奸細！」
他再次開口重複，可珂長老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軒轅珂當著他的面，自顧自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看上去極其普通的小盒子。
小盒子周身是漆紅色的，上面用黑色的線勾勒出來特別精緻的一道花紋，看上去極其陌生，不像是什麼天雲州存在的東西。
「珩兒，這個東西是你師尊留給你的，這麼多年一直放在我這裡，你現在可是元嬰期，更是有蘇掌門這樣的好師尊，未來更是不可限量，今天就把這東西交給你！」
他邊說著邊將這小盒子塞到軒轅珩的手裡。
盒子不算大，和軒轅珩的手掌差不多，可到了手裡卻有一種特別沉重的感覺。
軒轅珩心中好奇，猶豫再三還是將東西推了出去。
「我並不知道師尊留下了這麼個東西，但現在我已經背離師門，實在不方便再拿師門的任何東西！珂長老還是要把這東西收好，它是玄武樓的，我不能據為己有！」
他義正言辭地拒絕，換來的卻是軒轅珂的不接受。
「你確定不要這個東西嗎？我聽師兄說過，這小盒子本來就是你的，裡邊兒的東西更是你小時候的隨身物品，這麼多年把它收起來，只是為了在合適的時間給你！如此，你也不願意接受？」
軒轅珩滿臉不相信，可看著那小盒子，心裡隱隱生騰而起的熟悉感，讓他的手不受控制朝盒子的方向伸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掌觸碰到盒子的一剎那，一股透骨的冰寒從他的指尖蔓延著全身，他動彈不得。
「啪……」
那盒子墜落在地面之上，碰撞讓盒子張開，一個透明的小球從裡邊滾了出來！
是陰寒的咒術！
軒轅珩腦子中警鈴大響！
剛才的那一剎那，自己被下了陰寒的咒術！
他那雙無辜和不解目光，錯愕地望向面前的軒轅珂。
軒轅珂佝僂起來的身體一下子直了腰，這一切的事情發生太快，軒轅珩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時間。
他想調動自己周身的靈力，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剛才那股冰寒之力給封印住，四肢處於無力的狀態。
他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向珂長老。
「珂長老，怎麼回事？」
軒轅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心存一絲僥倖。
軒轅珂像是一隻變色虎，剛才還充滿傷情的臉色在剎那間恢復了冷靜。
「怎麼回事兒？就是你以為的！」
一句沒有絲毫溫度的話，徹底澆滅了軒轅珩內心最後一抹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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