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咱們去舵台

  第86章 咱們去舵台

  李伴峰一腳把鍾德松踩進了沸滾的熱水裡。

  水汽蒸騰,燙的李伴峰趕緊縮腳。

  二層宅修,外加一層旅修,以李伴峰當前的修為,被燙了一下都疼的要命,更別說鍾德松整個人被泡在了熱水裡。

  鍾德松奮力探頭,李伴峰拿出鐵尺,刺向了鍾德松的頭頂,把他插進了水裡。

  鐵尺被燒得通紅,李伴峰趕緊把鐵尺收回來,對著鍾德松的腦袋又是一腳。

  鍾德松游到另一側牆壁,試圖露頭。

  李伴峰跳到另一面牆壁上,對著腦袋又是一腳。

  鍾德松幾次試圖離開這一池熱茶,可李伴峰始終不給機會。

  他在熱水裡泡了將近五分鐘。

  苦修,能承受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但這份痛苦,是二層苦修無法承受的。

  李伴峰手裡拿著茶壺,不知道該如何操控這法寶,只能慢慢等著。

  等到壺嘴不再噴水,這一池比鐵水還熱的茶水,才緩緩退去。

  鍾德松趴在地上,一身皮膚全部脫落,身上的肉全被燙熟,竟然沒有半點血色。

  李伴峰輕嘆一聲,教導了鍾德松一句:「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能吃得苦中苦中苦,

  這苦可不白吃,你咬咬牙,再堅持一會,就要見到韓老太太了。」

  李伴峰撿收起了茶壺,拎起鍾德松準備帶回隨身居,給娘子吃涮肉。

  沒等把隨身居打開,李伴峰突然發現鍾德松的懷裡有火花閃爍。

  這是要做什麼?

  他身上該不會有炸藥吧?

  李伴峰一驚,立刻把鍾德松丟到了遠處。

  他身上沒有炸藥,有兩顆信號彈。

  這兩顆信號彈上裹著油膜,沒有沾水,鍾德松拼上最後一點力氣,把信號彈點燃了。

  在普羅州,炸藥時靈時不靈。

  這次鍾德松運氣不錯,這兩顆信號彈,有一顆還真就靈了。

  砰!哧溜!

  信號彈飛上半空,炸開一朵金花。

  李伴峰衝上前去,把鍾德松拖進了隨身居。

  鍾德松眼睛被燙熟了,什麼都看不見,他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李伴峰要對他做什麼事情。

  他用幾乎碎爛的身軀,奮力纏住李伴峰,嘶聲喊道:

  「小賊,你跑不了,你哪都去不了,

  伱以為舞場的事情過去了?你以為杜鴻喜和周雨娟的事情過去了,

  小賊,我叫人給舵主送信去了,舵主馬上就來,得罪了江相幫,你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陰曹地府!」

  李伴峰一腳踹開鍾德松,對唱機道:「娘子,用膳吧。」

  嗤嗤~

  唱機抽泣兩聲:「官人,餓了小奴這多天,終於給口飯吃了,餵呀~~」

  李伴峰呵斥一聲:「當著外人的面,不要這麼說話,好像我讓你挨餓了似的!」

  一團蒸汽襲來,鍾德松的魂魄被寸寸撕裂。

  李伴峰坐在床邊,心裡思索著鍾德松的話。

  鍾德松說江相幫的舵主一直在找我,這話是真是假?

  李伴峰認為這大概率是真的。

  從李伴峰炸了仙樂舞場,到江相幫認慫,找賈全生當替罪羊,前後只用了一天時間。

  江相幫的動作太快了,哪怕在越州,處置類似的事情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效率。

  之所以用這麼快的速度把事情平息下來,是因為他們要掩蓋一些目的,針對我的目的。

  找我!

  他們還在找我!

  這事還沒完!

  李伴峰摸了摸唱機的咯吱窩:「娘子,你說為夫想的對不對?」

  嗤嗤嗤~

  唱機癢的直笑:

  「相公說什麼對不對?」

  「我在想外面的事情。」

  「小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知道外面的事情?」

  李伴峰默坐在床邊,突然感覺懷裡微微發燙。

  他把茶壺拿了出來,聽到茶壺在一聲聲呼喊:「你冷不冷,快說你冷不冷。」

  茶壺越來越燙,李伴峰趕緊把它丟在了一邊。

  嗤嗤~

  唱機用蒸汽把茶壺裹住,茶壺裡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餵呀官人,這茶壺從何而來?」

  李伴峰看著地上的鐘德松:「從他身上拿來的。」

  「這法寶不尋常,本身層次就高,又被驕縱壞了,官人若是用他一次,他得讓官人受一次苦,稍有不慎,只怕連性命都要丟了。」

  用一次,就要受一次苦。

  這本錢也太大了。

  再想想這件法寶的能力,它會製造一個極端惡劣的作戰環境,對自己的主人和敵人並無差別。

  李伴峰對茶壺的期待降低了一大截,唱機緩緩唱道:「夫君呀~這件法寶,於苦修是珍寶,但於宅修並無大用,依小奴之見,不如就此毀卻了。」

  毀了?

  李伴峰搖頭:「太可惜了。」

  娘子說的沒錯,這隻茶壺是針對苦修設計的,在鍾德鬆手里能發揮作用,對宅修來說沒什麼價值。

  可在艱苦環境上作戰,也是旅修的專長,只要選對地形,有那一池熱茶,旅修甚至比苦修更占便宜。

  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使用這茶壺的代價。

  嗤嗤~

  「官人若是捨不得,小奴還有兩條辦法處置,

  一是直接送給紅蓮,讓她重新煉製,但紅蓮那賤人性情不好捉摸,煉過之後,還是不是法寶,卻也難說,直接變成兩顆丹藥,也有可能,

  二是先放置著,等夫君修為提升,或許能夠駕馭此物。」

  李伴峰想了想:「那就先放置著吧。」

  「小奴就聽夫君的。」

  唱機正要用蒸汽封住茶壺,李伴峰喊一聲道:「娘子且慢,我還要用這東西。」

  「何時要用?」

  「就在眼下。」

  「這麼急?」嗤嗤~唱機有些擔憂,「夫君,用過之後,快些回家,將他交給小奴,萬萬不可戀戰。」

  李伴峰點點頭:「這茶壺該怎麼用?」

  「在他身上反覆摩挲,直到壺裡的水燒開,把茶水潑出去就能用了,

  官人一直摩挲,壺嘴會一直流水,地上的茶水也會一直噴涌,

  官人千萬記得,這水越漲越高,千萬別把官人自己給燙著,

  官人如果不摩挲了,等上五六分鐘,壺嘴不再噴水,地上的茶水就會消散,

  茶水消散之後,茶壺會問官人冷不冷,官人千萬不能說冷,也不能一直拖延,立刻回家就是。」

  ……

  深巷之中,江相幫藥王堂二舵舵主施伯宇,帶著紅棍向桂成趕到了小巷。

  他們看到號炮,立刻趕了過來,可巷子裡空無一人,只有滿地水跡,仿佛剛下了一場大雨。

  向桂成咬牙道:「老鍾出事了,肯定又是男婆子和秦胖子那伙人幹得。」

  心腹孫孝安提著水煙鍋子道:「事情還沒定論,說話可得慎重。」

  向桂成怒道:「還沒有定論?老鍾今晚去福旺包子鋪吃酒,為了慶賀秦胖子過一層關,張六澤請他去的,結果人還沒回來就出了事,秦胖子能脫開干係麼?」

  孫孝安搖頭道:「秦胖子怎麼想,我吃不准,張六澤在江湖打滾幾十年,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蠢事,

  他請老鍾赴宴,絕不會對老鐘下手,這不僅給他自己招禍,也丟了三英門的臉。」

  向桂成冷笑一聲:「張六澤怕是沒你想的那麼周全,他也是個粗人,與其在這亂猜,還不如找他問問。」

  施伯宇點點頭,準備帶人去找張六澤。

  孫孝安上前攔住舵主,壓低聲音道:「今晚不能去找張六澤。」

  施伯宇詫道:「我找他問事,為什麼不能去?」

  「問事可以,問罪不行,這個時辰不是問事的時候。」

  大半夜,跑到酒席上找人,可不就是問罪去了?

  施伯宇沒作聲,孫孝安接著說道:「老鍾現在不見人,也不好說是不是出事了,當務之急,先把老鍾找到再說,

  當家的,您先回舵台等消息,向兄弟,我跟你召集弟兄,咱們趕緊找人去。」

  向桂成很是不滿,沒等開口,施伯宇先發話了:「就這麼辦吧。」

  施伯宇轉身離去,向桂成無奈,只得跟著孫孝安去召集人手。

  「做事婆婆媽媽,一點都不像個爺們,這樣人當特麼什麼舵主,當初就不該饒了那群雜碎!」向桂成一路抱怨不斷。

  孫孝安抽了口水煙:「向兄弟,咱們舵主從來都沒打算饒了他們,只是做事得看分寸,得有章法。」

  隔著一條巷子,李伴峰用牽絲耳環聽得清清楚楚。

  果如所料,這事情還沒過去。

  你們不打算放過我?

  看來還是沒打疼你們!

  施伯宇要回舵台。

  好啊,我也知道你們舵台在什麼地方,咱們看誰去得快!

  PS:諸位讀者大人,周末愉快。

  沙拉在周末幸福的碼字,只要看到諸位的回帖,沙拉想停都停不下來。

  (本章完)